金花婆婆懶得跟幾名娃娃鬥嘴,便也不在意丁敏君的無禮,說道:「我生平和人動手,就隻在妳師父手下輸過一次,可是那次並非武功招數不及,隻是擋不了倚天劍的鋒利。這麼多年來,就是要找一把利刃,再與妳師父一較高下。老婆子走遍了天涯海角,終於有位故人肯把寶刀給我一用。可惜啊,滅絕啊滅絕,妳就不能遲個一天半日再死嗎?」
金花婆婆一邊說話一邊咳嗽,讓範遙忍不住輕皺眉。
「倘若我師父此刻尚在人世,妳也不過是再多敗一場,叫妳輸得心服口──!」
丁敏君話還沒說完,金花婆婆神速出手,賞了她幾個巴掌。丁敏君目眩頭暈,幾欲摔倒,臉上已被金花婆婆左右開弓的連擊了四掌。殷離冷言說了一句不自量力。
「無禮的丫頭。」金花婆婆冷哼。
丁敏君驚怒交集,氣的拔出長劍搶上前去,直指金花婆婆怒道:「妳這老乞婆,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金花婆婆似乎沒聽到她的辱罵,對她手中長劍也似視而不見,隻緩緩的道:「妳師父到底是怎麼死的?」
丁敏君手中長劍的劍尖距金花婆婆胸口不過二尺,懼於金花婆婆威名,終究不敢刺出去,隻罵:「老乞婆,我為什麼要跟妳說?」
到此,範遙看不過去了。嘴上無禮也就算了,他可不允許那丫頭持劍對著金花婆婆。於是他戴上麵具,吃了能讓聲音暫時轉嗓的藥,二話不說插入那群人之中,立於金花婆婆之前,一出手,直接把丁敏君的長劍折了。
欸?範右使?
張無忌跟趙敏兩人互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下確定真是範遙介入,兩人都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的出手了。倒是小昭原本握緊的雙手稍稍鬆開,在心裏稍稍的鬆口氣。
為預防張無忌突然阻止,範遙很乖巧的先傳音入密報備了一聲才去折劍,折了之後,斷刃在手中把玩,倏停,劍峰直指丁敏君,近的就在她眼前,範遙冷言道:「無禮的姑娘,敬老尊賢妳不懂嗎?家裏人沒教過嗎?」
帶了麵具又換了聲音,不管是金花婆婆還是峨嵋眾人都沒發現他是誰。
近在眼前的劍峰嚇的丁敏君退了幾步,與範遙拉開距離,一看到他的麵具,更怒,「藏首藏尾、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卑鄙小人,你是誰?!」
「這不重要,妳也沒資格知道我是誰。而我也隻不過是看不過妳的無禮,對著長者,妳是不是該收斂妳那無禮的態度?沒教養的小姑娘。」
範遙手腕一甩,那斷刃直往丁敏君頰邊擦過,未傷及人,割斷幾縷發絲,穿過人群,消失在夜色之中。
峨嵋派的人沒人敢動。
範遙周身氣質冰冷,甚至散著讓人不舒服的殺氣,在他介入之前根本沒人察覺他的存在,出現後短時間隨意的幾招便能顯現出他武功非凡,就算不明說也知道他很危險。
金花婆婆在範遙身後嗬嗬笑道:「哪路高手如此多管閑事?」
範遙轉過身給金花婆婆行了一禮,氣勢減緩,殺氣內斂,溫聲有禮道:「婆婆說笑了,確實是在下多管閑事了,還望見諒。在下方才聽聞婆婆咳嗽不止,敢問方便替婆婆把個脈嗎?」
金花婆婆輕咳一下,「老毛病了,不礙事。」
範遙不惱,繼續柔聲勸道,跟方才對峨嵋派一夥人的態度差了十萬八千裏遠。
「婆婆,在下家中高堂也久病纏身,不幸於年前過世,今日路過此地,聽婆婆嗽聲不止,心裏難過,還請婆婆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