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當真睡了很久,他醒來時天色都已經暗下了。
他是驚醒的。
猛地翻身坐起,範遙發現天色已暗,他還在樹下,滿天星鬥,腿上有薄毯,身邊還有虎。
虎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起身伸了懶腰,緩步走遠。
範遙回過神,連忙起身,短短幾步路也要用上輕功,急著衝進屋內。
「君沁!」
君沁正好在幫花瓶換水,看到範遙突然衝進來也嚇了一跳。
範遙一把搶過花瓶放到桌上,拉著君沁的手將她拉到桌邊坐下,神色間滿是擔憂,「妳傷才剛好,應該好好休息,別搗鼓這些。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一邊問著關心的話,手上動作毫不遲疑,直接幫君沁把了脈,再順便送了一絲真氣進去探查狀況。
「欸?等等──」
一察覺有真氣入體,君沁急著要掙脫範遙的手,不過範遙手腕一轉,硬是沒讓君沁掙脫。內力照樣往君沁身體裏送進去。
「沒事。妳想要我便給妳。這點程度不礙事的。」
範遙根本不在乎,他知道隻要自己送進去君沁就會吸收,但隻要君沁有需求,他絕對義不容辭。想當然,君沁知道這有多傷身,她不能同意。
「不行,你已經給的夠多了,再給真會傷及根本的。」
「我不要緊。」
「範遙,真不可以,你不能再給我內力了!」
「那妳實話告訴我,妳真的沒事了嗎?真沒事我才放手。」
「我沒事,我真沒事的,你放心,我沒問題的。」
範遙看著君沁,眼裏滿是關懷,「真的?」
看範遙那副深怕她出事的模樣,君沁心一暖,微笑安撫著,「真的。」
範遙鬆開君沁的手,卻將君沁拉近擁入懷裏。
「妳沒事真是太好了。昨日看見妳那樣,我深怕妳怎麼了──」範遙停頓,突然放開君沁,看著君沁的目光往下,停留在她的腹部,手倒是豪不客氣的直接摸上去,「妳的傷──?」
君沁臉上閃過一抹紅,「沒事了。你的藥很有效。」
「那就好,那就好。」範遙這下才真的鬆了口氣。
「──那個,範遙,你的手──」
「阿,失禮。」範遙放開君沁,帶著椅子往後挪了一步,「如此失禮十分抱歉,我隻是心急,並非有意──」
範遙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他昨日為了療傷而對君沁做的那些失禮之事,視線快速在屋裏一掃,從櫃上拿過泰阿,跪到君沁麵前,將劍柄遞給她。
君沁愣道:「範遙?」
範遙低頭說道:「雖是情急所迫,但昨日對妳的失禮不敬之罪,我會負責的。此劍交付給妳,性命也交付給妳,要如何處置,原諒與否責怪與否,要殺要剮,隨妳所願。」
君沁紅著臉,聲音比螞蟻還小的說道:「──你都看到了?」
範遙誠實回道:「是,都看到了。」
「白毫牠還說你還摸──摸──」
範遙眼睛一轉,淺笑道:「是,確實如此。」
看範遙承認的如此幹脆,而且還有些愉悅,君沁惱的抽劍而出,直指範遙咽喉,怒嗔:「範遙!你不要臉!」
範遙笑道,幹脆承認,「阿,確實,妳是該生氣。妳要殺我也無所謂。但我得說,我看了也摸了,這我絕對負責,我能賠禮也能道歉,妳想要我做什麼都行。但妳不能阻止我為這件事而感到心滿意足。」
「你!」君沁真是開了眼見。這男人怎麼能如此厚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