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卷 第5章 第五章(1 / 3)

第五章

夏日祭典大混戰

說句題外話,最近我昏倒的次數似乎變多了。從前我隻會在家裏昏倒,但最近在任何地方都會昏倒。

變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隻有一個。

就是認識了這些家夥。

「早,哥,你醒啦!」

「……嗨,老妹。」

我一睜開眼,就看見紅羽張著大眼望向我。我坐起身子、確認周圍,發現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廟會會場的遮陽棚底下。

「我嚇一跳呢!聽說你去接菩妞兒,回來的路上卻滑倒撞到頭,是菩妞兒把你送來這個醫務站的。哥,你真是粗心大意耶。」

「……嗯,是啊。」

滑倒撞到頭……這是近衛撒的謊吧?

我想她應該是為我著想才這麼說。要是讓人知道我是抱著她昏倒,那可會相當麻煩。

不過——這樣就夠了。

隻要近衛能止住眼淚就好。

仔細一想,從前她哭泣的時候,我總是表現得很窩囊。

四月的時候是流鼻血,反而讓她擔心;五月的時候是被車撞,馬上入院—六月的時候是聽到校內廣播才知道她在哭,相隔一段時間才去找她。

所以——這樣就夠了。

這次能立刻在身旁鼓勵她,這樣已經足夠。

話說回來,真虧我能保持清醒那麼久。莫非是涼月和政宗的療程發揮功效?或許我已漸漸克服女性恐懼症。

「紅羽,現在幾點?」

「九點左右。夏日祭典已邁入高潮,餘興節目馬上要開始,之後還會放煙火。」

「餘興節目?」

奈久留說的那個嗎?

「嗯。浴衣美人選拔賽應該已經進入最終審查階段吧?冠軍快選出來了。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去看比賽。」

「哦。對了,聽說另一個節目是大混戰?」

「對,標語是『今天要請大家自相殘殺』。」

「……這種活動沒問題吧?」

有種非常危險的氣息,該不會真要舉辦一場大逃殺吧?

「表麵上說是自相殘殺,其實很安全的。說穿了就是生存遊戲,用漆彈槍互相射擊,活到最後的人便獲得勝利。」

「……哦。」

慢著……現在可不是一派鎮定的時候。這種亂七八糟的活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夏日祭典中要舉行大混戰?

「其實,這個餘興節目的讚助商是奈留奈留她家。」

「啊?」

「咦?哥,你不知道啊?柰留奈留她家是一間規模頗大的玩具公司,最近推出的熱門商品是沉默羔羊。順道一提,這次大混戰的獎品是獎金和沉默羔羊的大型布偶。」

哦,這件事我在學園祭時聽過。原來奈久留不但是紅羽班上的班長,還是大老板的掌上明珠。但她和涼月不一樣,完全沒有大小姐的樣子。

而且,她家還是製作沉默羔羊的公司。那個獵奇角色最近急速擴張消費客群,現在甚至還在電視上打廣告。

那個廣告我隻看過一次,內容是造型可愛的羔羊將兩腳走路的美國老鼠痛扁一番,最後還得意洋洋地誇口說:「我是日本的沉默羔羊!」根本不是正常人拍得出來的內容。聽說因為內容太過暴力,部分地區已停止播映。

「可是,她幹嘛搞這種企畫?」

「呃……她說是為了寫出寫實的槍戰場麵。」

「厭來是為了替她取材啊!」

「聽說她下次的新作是以哥為主角的動作大戲。這項活動是她強硬拜托工作人員騰出時間舉辦的,名義是行銷漆彈槍這項新產品。」

那個眼鏡中毒者……

虧她是老板的女兒,居然為了自己的創作舉辦這種活動。讓白癡掌權會有什麼後果,看她就知道了。

「可是可是,有很多人報名耶,畢竟有獎品啊!」

「不就是獎金和沉默羔羊的大型布偶嗎?」

「哈哈,其實不隻這些。」

「不隻這些?」

「嗯。大混戰的優勝者可以得到另一項活動——浴衣美人選拔賽冠軍的香吻。」

「香吻?」

原來是紅唇爭奪戰啊。

布偶並不重要,我想絕大多數的參賽者應該都是衝著獎金和香吻報名的吧,看來這會是個大規模的娛樂節目。

話說回來,沉默羔羊啊……

「……我也參加好了。」

我喃喃說道。

「哎呀,為什麼?哥也是沉默羔羊迷嗎?」

「不,那倒不是。」

我對那隻恐怖的羊完全沒興趣……但那家夥不同。

近衛昴——那個管家可是沉默羔羊的超級粉絲。

換句話說,我是要拿獎品來當禮物。

或許這麼做是治標不治本,但如果一個布偶能讓剛剛傷心流淚的近衛打起精神——能讓她展露笑容,那實在太劃算了。

「呀哈哈,那我們就是競爭對手啦!」

「該不會你也……」

「嗯,我也要參加。獎金和香吻我是沒興趣,可是我想要布偶。再說,並沒有規定隻有男人才能參加啊!」

「這麼一提,你是沉默羔羊迷嘛!」

起先她還不是那麼迷戀沉默羔羊,但在學園祭時完全迷上了,現在我家的沉默羔羊商品與日俱增。對我來說,實在有點恐怖。

「還有,兔咪學姐也要參加。」

「她的目標鐵定是獎金。」

「是啊,她說:『這下子我就能暫時逃離美乃滋和吐司邊!』」

她還是一樣饑餓。

話說回來,這些人可是棘手的強敵,隨時可能演變成短兵相接的局麵。

「……嗯?」

這麼一提,她們沒去參加浴衣美人選拔賽嗎?聽說選拔賽也有獎金,政宗應該很樂意參加吧。

「哎,你們有人去參加浴衣美人選拔賽嗎?」

「嗯,兔咪學姐有參加。本來我們是想說,難得有這個機會,幹脆大家一起臨時報名……」

說到這裏,紅羽不知為何陷入沉默。

咦……怎麼回事?

她們有什麼不能參加的理由嗎?

「咦,你總算起床啦?蠢雞。」

正當我暗自尋思之際,穿著浴衣的政宗走進醫務站,涼月和奈久留也在一起。

「兔咪學姐,比賽結果如何?」

「還能如何?就和你想的一樣。」

「哎呀,果然如此。」

「奈久留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唉,在流當上比賽評審的那一瞬間,或許就該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我們可不想打注定會輸的仗。」

女生們不知在說些什麼。

……咦?

這麼一提,近衛呢?

她去哪裏?該不會仍留在墓園吧?

「你在找她啊?次郎。」

涼月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如此問道。

緊接著她又說「想知道就來這邊」,帶我離開醫務站。

咦?這邊?這裏不是剛才舉辦浴衣選拔賽的會場嗎?

這裏是祭典會場的正中央。

幾個胸前別著號碼牌的浴衣美人站在氣派的大舞台上,正中央背著「浴衣女王」背帶的是……喂!

「……什麼跟什麼啊?」

見到舞台上的光景,我忍不住吐槽。

站在中央的是——小鳥遊菩妞兒。

奪得浴衣女王寶座的正是戴著眼鏡的昴殿下。

♀×♂

根據涼月的說明,在擔任評審的大叔強迫參加之下,近衛……不,小鳥遊菩妞兒在浴衣選拔賽中一枝獨秀。畢竟大叔是評審之一,依他溺愛女兒的作風,鐵定會拉攏其他評審力挺女兒。

大叔的目的是向大眾展現自己女兒的魅力嗎?但近衛是以小鳥遊菩妞兒的名義參賽,所以沒人知道他們是父女。又或許大叔隻是想要女兒的香吻而已吧?說不定這才是最有力的動機。

如此這般,「浴衣美人」選拔賽結束,賭上近衛香吻的大混戰接著展開。

「你們真的要參加啊?」

我拿著分配到的漆彈槍,在大混戰會場中喃喃問道。是說大混戰的地點就在祭典會場附近的神社院落,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紅羽和政宗倒也罷了,她們想要布偶與獎金,有明確的動機。問題是……

「當然啊!」

奈久留拿著漆彈槍,挺起豐滿的胸部說道。沒想到她會參加自己企畫的活動,即使是為了創作也未免太拚命吧!

順道一提,遊戲規則很簡單,隻要中了漆彈就得出局。

「奈久留……絕不容許。」

「啊?」

「如果學長獲勝,便能得到菩妞兒的香吻耶!我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學長是BL代言人,怎麼可以和昴殿下以外的人有這種香豔刺激的發展!」

「……」

……我要宰了她。

我頭一個就要宰掉這家夥!也不想想是誰害我陷入那種情況!

「嗬嗬,有什麼關係?這一定可以成為快樂的回憶。」

一麵搖晃著綁成兩邊的秀發,一麵舉起漆彈槍的女孩——沒錯,正是涼月奏。

「為什麼連你都參加?」

這家夥是千金大小姐,對獎金應該沒興趣,更不是沉默羔羊的迷,卻為了製造回憶而參加這種體育活動嗎?

「有什麼關係?我沒玩過這種遊戲,心裏很期待呢!再說……」

「再說什麼?」

「——沒什麼,或許我的參賽理由和奈久留差不多吧。」

「嗯?」

莫非這家夥也一樣,不希望我得到近衛的香吻?冷靜一想,這倒是挺有可能的,因為涼月是近衛的主人,她應該不希望管家的香吻成為獎品。尤其這位大小姐異常寵愛近衛,與其把香吻給別人,耐不如自己收下。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十幾個被獎金及近衛香吻引誘而來的男生。遊戲範圍是神社的整個院落,多得是地方可逃。順道一提,近衛就坐在神社角落的觀眾席上。獎品不能親自參賽。

話說回來,最棘手的是……

「香吻香吻香吻香吻香吻香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有個管家一麵盯著漆彈槍,一麵神情凝重地喃喃自語。

那是近衛流。

大叔似乎非常想得到女兒的香吻,氣魄與其他人截然不同。別說漆彈槍了,看他的氣勢,就算拿出衝鋒槍我也不意外。

「唉,無論如何……」

這場比賽我可不能輸。一來我得贏得布偶、送給近衛,二來……一想到要把近衛的香吻送給來路不明的小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火大。不,我可沒有覬覦近衛的香吻喔!

『各位參賽來賓,你們準備好了嗎?比賽馬上要開始,請在神社院落內各自散開。』

附近的擴音器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聽說這次的比賽還有實況轉播,觀眾席上有個巨大螢幕播放著即時畫麵。

好,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擬定戰略。

「蠢雞,過來一下。」

突然,有人控著我的襯衫衣擺。

這帶刺的聲音來自宇佐美政宗。

她把我拉到院落的一角——神社本殿的香油錢箱後方。

「幹嘛?比賽快開始了耶。」

「嗯。其實……我想跟你打個商量,」

政宗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之後開口:

「你要不要和我聯手?」

瞬間,「比賽開始」的廣播聲響徹四周。

不不不,這家夥沒頭沒腦地在說什麼啊!

「這個主意應該不壞吧?獎品和獎金我會和你平分。」

「聯手……有這個必要嗎?」

參賽者都是強敵,如果彼此聯手,或許獲勝的機率比較高,但我沒想到這隻潑兔會主動提議和我並肩作戰。

「蠢雞,你完全不懂耶!聽好了,坦白說,用普通的戰法根本不可能贏,因為那家夥也在。」

「那家夥?」

「你也很熟吧?就是我們手工藝社的那個一年級生。」

「哦……」

原來是指紅羽啊。

「你沒聽她說過嗎?我們手工藝社有個社內排行榜,她的排名比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