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女工像忽然想起來什麼,插話道:“月月有一次跟我提到,她最懷念的就是爸爸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在北方,那個地方冬天還有暖氣,超級暖和。她在家裏可以穿單衣。”
“暖氣?北方?”蘇嘯嘯知道這不是懷文,因為懷文沒有暖氣,屋裏總比外麵冷。
“好像是他爸爸的老家吧?具體我也不知道。”女工回。
旁邊另外一個跟道:“對了,好像那個地方是個古都。”
“古都?”
“反正就是很有曆史那種,還出過名人呢。”
“誰?”蘇嘯嘯追問。
但兩個女工搖搖頭,尷尬一笑:“不知道,我們沒上過什麼學,初中就出來了。”
“嗯。”
蘇嘯嘯點點頭,他知道其實自己問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要找出當年花七的影子。人為了喜歡的初戀,總會主動去湊一些影子。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蘇嘯嘯這才發現,其實很多影子,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抬手看看表,已經十點過一刻了,他這個時候忙起身,和兩位女工友告別。
往出走的時候,心神不寧的。
白潔看在眼裏,終於有點忍不住了,問道:“嘯,你是不是認識裏麵那個女孩兒?”她說著,用手指指病房的方向,又強調了一遍:“我是說那個做手術的女孩兒。”
蘇嘯嘯瞬間怔了一下。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表現的太明顯了,以至於白潔都看出來了。
隻好回道:“我看她照片,像極了我初中同桌。名字也隻差了一個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就跑過來看看。”蘇嘯嘯解釋,又道:“不過她肯定不是我同桌,也就是過來看看。”
“哦?你同桌?”白潔一怔。
“隻是照片像,不是真人是”
蘇嘯嘯認真點點頭,照片裏非常像。
白潔聽著半開玩笑的問道:“嘯,你同桌是不是你的初戀啊?”
“嘿嘿……你猜……”
蘇嘯嘯說著朝白潔一笑,摟住她肩膀笑起來。
兩人說著話,還沒到醫院大門,蘇嘯嘯的手機便響了。
隻看了一眼,便發現是陳謎,他接了起來。
電話點頭傳來陳謎的聲音:“嘯嘯,你在哪呢?沒在單位加班嗎?”
聽她說著話,有點像老婆問老公的意思,蘇嘯嘯一怔,隨即解釋:“我在醫院。”
“醫院,你怎麼了?”陳謎的聲音瞬間緊張起來。
“就是過來看個人,我沒怎麼樣。”蘇嘯嘯笑起來。
“哦……哦……那就好……沒事就好……”陳謎語罷,長舒了一口氣,語氣中明顯透露著擔心,又道:“我剛忙完,你在哪個醫院呢?我現在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可以。”
蘇嘯嘯說,心想今天已經夠亂了,你要再來插一腳,我可真別活了。
尤其是有了關筱仙那次,蘇嘯嘯現在簡直如驚弓之鳥,對一切可能產生誤會的事,都會本能地規避。可這時陳謎卻不依不饒,撒起嬌來,道:“好了啦,快點告訴人家嘛。”
“我和我同事一起走。”
“嘯嘯,你是不是不方便?”
陳謎這一句話讓蘇嘯嘯徹底無語了,他注意到白潔望著自己,也不能說不方便。要不然就像做賊似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轉刻他隻好回她道:“那你來吧,我就在人民醫院呢。”
“好,十五分鍾。”
他們掛了電話,等車的工夫,白潔問他:“誰啊?老李?”
“不是。”
“那是?”
“我的一個姐姐,該怎麼跟你解釋呢?”
蘇嘯嘯想著,發現白潔的目光裏充滿了女人的好奇心,這種事不說清楚,是不行的。女人的直覺永遠是第一位的。盡管他不想多說,可最終還是把他和陳謎的關係,以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
白潔的聽得目瞪口呆,感覺像是在聽一個傳奇故事。
好半天才說道:“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正在慢慢恢複。”
蘇嘯嘯說著,又給陳謎發了條短信:“姐,你過來的時候,開慢點。”
他沒說自己和白潔的關係,也不需要說。
陳謎是交際花,可不止是花,重要的也有交際,有著超高的情商。
蘇嘯嘯想著,和白潔聊著天。
他想盡快把話題轉移了,於是說道:“哎,這些女工也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