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聽到咳嗽聲,卻是頭亦不回,便是知道誰來了。
徐階如沐春風般出現,仿佛沒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般,正是朝著跟他打招呼的官員紛紛進行回禮。
一些官員錯以為徐階贏得了聖眷,亦是紛紛巴結於他。隻是更多的官員還是選擇靜觀其變,一切的答案,已然會在今日的早朝有揭曉。
待到徐階來到這裏,雙方仿佛是沒有任何仇怨般,亦是禮貌地進行見禮。
沒多會,午門城樓的鼓聲和鍾聲響起,城門徐徐地打開。
一眾官員整齊地走進了紫禁城,來到金鑾殿固定的位置站好。當哈欠連天的隆慶出現的時候,眾官員紛紛跪迎,這個大殿便響起了山呼萬歲的聲音。
隆慶最近吃了一些春藥,令他是晚上是越發的神勇,隻是帶來的負麵作用卻是整個人在早朝上更加無精打采。
好在,他跟著京城很多官員的想法相似,隻要再繼續今日的早朝,那麼接下來便進入不需要上早朝的長假了。
站在紅漆圓柱旁邊的陳洪先是望了一眼隆慶,然後扯著嗓門大聲喊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眾官員聞言紛紛望向站在最前麵的五位閣老,隻是林晧然和徐階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已然沒有親自出手的意思。
身後的六部尚書和左都禦史汪柏見狀,卻是紛紛左右張望,隻是今天誰都沒有出列向隆慶奏事的意思。
其實亦是難怪,畢竟今日便是今年最後一日早朝。不說現在能少一事便少份操勞,而且事情進行執行亦需要拖到年後,還不如乖乖地閉起嘴巴。
正是等著奏疏的權勢傳遞給下一級之時,殿門處卻是突然傳起一個洪亮的聲音道:“皇上,臣有本奏!”
咦?
馬森等官員聽到這個聲音的方位,知道這肯定是一個打破常規的低級官員,或是疑惑或是憤怒地紛紛扭頭望過去。
“禦史詹仰庇?”
當馬森等官員看清楚那個官員之時,亦是不由得微微一愣,卻是有官員第一時間選擇望向了站在最前麵的林晧然。
詹仰庇是嘉靖四十四年的進士,福建人士,初授廣州南海知縣,而今被調回京城出任監察禦史,故而可以謂為林黨中人。
正是如此,在看到詹仰庇站出來之時,很多官員當即猜到這定是出自於林晧然的授意。卻是由這位禦史門生來捅出海瑞上疏彈劾徐階的事情,從而逼得隆慶做出一個抉擇。
站在最前麵的林晧然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致使誰都看不穿他是喜是怒,更無法洞察他此刻心裏所想。
“詹愛卿,請奏!”隆慶恨不得即刻結束早朝,對著突然從最後麵跳出來的詹仰庇溫和地抬手道。
詹仰庇抬頭望向喜滋滋的隆慶,卻是聲情並茂地奏事道:“皇上,臣近聞皇後移居別宮,已近半載之久,抑鬱成疾。而今皇上獨寵滿美人,皇後病情日甚。陛下略不省視,萬一不諱,如聖德何?臣下莫不憂惶,徒以事涉宮禁,不敢進言。臣謂人臣之義,知而不言,當死;言而觸諱,亦當死。臣今日固不惜死,願陛下采聽臣言,立複皇後中宮,斷滿美人之往來,時加慰問,臣雖死猶生!”
這話中的大義是:我要冒死上諫,皇上你要斷絕跟滿美人的往來,將皇後請回中宮並要經常慰問於皇後。
隻是聲音剛落,看到詹仰庇如此的勇猛上諫,很多清流官員當即站出來附議,甚至包括禮部左侍郎潘晟。
果然……
林晧然聽到自己的門生詹仰庇奏事的內容,再聽到一幫清洗附和,卻是知道了徐階的招數,不由得扭頭望向一臉洋洋得意的徐階。
徐階似乎意識到林晧然正在“憤怒”地注視自己,嘴角卻是不由得微微上揚,這便是他極為高明的脫困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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