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士,你是想要說你們剛剛是一起在床前聽取皇上的遺言嗎?別怪本閣老不念昔日同僚之誼,此話一出,你便真的是亂政了!”林晧然望向蠢蠢欲動的張居正,便是直接施壓道。
“張太嶽,勿要自誤!”高拱對張居正有一些好印象,亦是嚴肅地警告道。
張居正麵對著兩位當朝大佬的施壓,亦是想到事實的嚴重後果,白皙的額頭不由得滲出了汗珠子。
雖然他很想站出來力挺奏疏的合法性,亦想要將參與草擬遺詔的功績攥到手裏,隻是他更加明白這般做偽證的嚴重後果。
他終究還是頂不住這股壓力,亦或者沒有湮滅那份報孝大明王朝的良知,卻是為難地扭頭望向了徐階。
徐階知道一意孤行過於冒險,特別張居正還欠幾分火候,不由得輕吐了一口濁氣,對著林晧然直接詢問道:“林閣老,你想怎麼樣?”
郭樸等人亦是紛紛望向了林晧然,若不是林晧然聯係到壽妃破局,那麼遺詔完全是按照徐階的意誌而行,他們這四位閣老現在早已經被徐階踢出局了。特別是高拱,這個時候恐怕還得在宮門外破口大罵徐階小人了。
“元輔大人,並非是下官想要怎麼樣,而是你此舉實則是亂了大明的法紀,更是在損害大明的根基,你意欲何為?”林晧然看到徐階鬆口,卻是進行發難地道。
跟著以往王朝有所不同,大明的遺詔多是出自文臣之手。不說最初的大祖遺詔,前一任的正德遺詔亦是出自內閣閣臣之手,從而將正德對京軍的改革全麵否定了。
隻是事實歸事實,但徐階此次卻是拋出了其他閣臣,更是摒棄兩位重臣在場的傳統,這無疑是一條可大可小的尾巴。
徐階沒想到林晧然如此的咄咄逼人,便是沉著臉回應道:“老夫乃當朝首輔,這些日子一直陪伴於皇上左右,所擬定的遺詔亦是遵照的是皇上的遺誌!”
“禱是日舉,土木歲興,郊廟之祀不親,明講之儀久廢,既違成憲,這當真是皇上遺願?若真是如此,為何姑餘殿至今還在建呢?”林晧然當即進行質疑道。
高拱來到桌前打量那份筆墨未幹的遺詔,張居正原本想要進行製止,結果被高拱的眼睛一瞪,張居正便不敢動了。
高拱掃了一眼遺詔的內容,便是戲謔地說道:“元輔大人,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吧!這個遺詔若真如此發布,恐怕天下人都指責皇上的不是,所有人都要念你的好了!”
打人不打臉,但在高拱這裏根本行不通。作為官場的老人如何看不出這份遺詔的玄機,這簡直就是徐階籠絡人心的手段,便是直接揭開徐階自私自利的一麵。
徐階自從扳倒嚴嵩後,已然很久沒有處於如此被動的局麵,卻是繼續陰沉著臉地道:“這雖並非全是皇上的意思,但皇上已經表露悔過之心,而我作為大明首輔更有替皇上撥亂反正的義務,糾正皇上在位時期的執政之過失!”
“若真是要糾正皇的執政之過失,那就應該借此良機整治吏治,而不是像你這般將重點放在赦免官員上,讓大明朝堂仍舊烏煙瘴氣!”高拱當即反駁地道。
李春芳望了一眼高拱,已然是清楚高拱的意圖,敢情並不讚同徐階這位維護整個文官集團利益的舉動,而是借機對官員進行一場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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