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隔著兩道垂著的珠簾,顯得恭恭敬敬地施禮道:“臣戶部尚書林晧然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可是借著朕的名頭,在崇文門強行收取商稅?”嘉靖沒有讓林晧然從地上起來,而是直接進行質問道。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的病疼令到嘉靖的臉色蒼白,但作為在位已經四十四年的帝王,其身上仍然充斥著無上的帝王之氣。
黃錦和陳洪一左一右地站在床前,這個時候亦是憐憫地望向了跪在地上的林晧然,已然是要受到皇上的追責了。
林晧然知道事情果然是要針對於他,隻是保持冷靜地回應道:“皇上,此誅心之言不知是由何人所言?”
在珠簾的後麵,除了躺在床上的嘉靖和黃錦、陳洪,還有內官監掌印孫隆。
孫隆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亦是暗自一慌,則是可憐兮兮般地望向了嘉靖,表示自己是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嘉靖雖然不允許內官幹涉政務,但亦是不會全然排斥,卻是包庇於孫隆地回應道:“誰說並不重要,你可是如此?”
假借皇上的名頭在崇文門征稅,這個事情卻是可大可小,站在另一邊的陳洪同樣是擔憂地望向了林晧然。
“崇文門關稅曆年歲入不足萬兩,何故也?乃崇文門稅官不敢得罪於人,對入城諸多貨物視若無睹,隻敢征收普通商賈的商稅!然戶部短短數日,便已經征得崇文門稅近十萬兩,此皆因崇文門稅官盡忠恪守,借皇之威擋於諸多壓力,方能助大明崇文門稅年入預計三十萬兩矣!若說借朕的名頭在崇文門強行收取商稅,此非臣,而是戶部雲南司主事海瑞也!”林晧然顯得侃侃而談地道。
黃錦和陳洪不由得交換了一下眼色,林晧然這番話不僅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而且還推給了海瑞。不過這並不是將鍋推給海瑞,卻是分明替海瑞表功。
嘉靖原本是有心追責於林晧然,但發現事情似乎如同林晧然所說的這般,崇文門的巨變似乎是源於稅官的更替。
孫隆再也坐不住了,卻是進行指責道:“你分明就是狡辯!皇上著令戶部調十萬兩太倉銀進入內庫,你卻先將兵餉發往大同,致使朝堂上下都知道戶部出現十萬的缺額。而後,你選擇在崇文門強硬征收大倉銀,可不是假借皇上之威嗎?”
卻是不得不承認,林晧然的策略卻是被孫隆所窺破,從而以此為由攻擊於林晧然,給林晧然扣上“假借皇威”的帽子。
林晧然麵對著這個指責,卻是選擇了沉默,目光卻是望向了珠簾後麵那個身影。
“你承認了?”孫隆看著林晧然不吭聲,暗暗竊喜地得意道。
躺在床上的嘉靖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有所不滿。
正當孫隆得意之時,林晧然卻是言正嚴辭地質問道:“你是何人?戶部替皇上執管大明財政,豈容你這等奸細在此指手畫腳,竟然膽敢意圖亂我大明軍政,陷大明江山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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