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知道此舉會毀了前途,魏時亮仍然選擇上疏,不得不承認魏時亮確實是一個真漢子,亦是一個想要改變大明的誌同道合之人。
林晧然原本想讓楊富田去將人追回來,但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
現在他最穩妥的仕途之路,自然是調任到位高權重的吏部左侍郎,但大明當下可謂是千瘡百孔,很多事情不遲早做的話,怕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亦是在這一刻,他確實嶽父的提議未必是對的,吏部左侍郎未必是最好的一個去處。
隨著魏時亮離開,肖季年等人亦是紛紛告辭離開。
“嚴訥入了閣,戶部尚書應該是由馬侍郎接任吧?”楊富田跟以往那般是最後一個離開,對著林晧然詢問道。
林晧然卻是輕輕地搖頭道:“按說戶部左侍郎馬森最為合適,不過馬森跟我們老師過於親近,徐階應該會安排他那邊的人或者楊博的人!”喵喵尒説
事關到尚書以上的人選,哪怕是徐階亦不會再客套。哪怕他不安排自己的人,亦會是安排楊博或中立的人,肯定不會安排親近他們這邊的戶部左侍郎馬森。
楊富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才跟著林晧然作別離開。
林晧然親自將楊富田送到門口,這才回到後宅,夜空卻是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並伴隨著一道道令人心驚的閃電。
麵對著這電閃雷鳴的夜空,他卻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無怪乎這時代的百姓都喜歡迷信於神靈。
待他洗過澡之時,院子已經是大雨傾盆。
林晧然原本計劃到吳秋雨那一屋,但突然被大雨困住,抬頭看著花映容的房間正是亮著燈火,便是改變主意前去推開了花映容的房門。
花映容是一個極講究生活質量的女人,房間不僅打理的一塵不染,而且透露著一些奢侈和格調,裏間平鋪著波斯地毯。
綠衣丫環見到林晧然進來並示意她離開,她的臉上露出了巧然的微笑,亦是乖巧地退了出去並隨手將門帶上。
氣質高雅的花映容身穿著夏日的單衣,正坐在燈下認真地處理聯合錢莊上的事,手裏正是拿著一份厚厚的賬本,卻是有咬筆竿頭的習慣。
由於外麵是雷電交加,林晧然揪開珠簾進來沒有引起花映容的警惕。
林晧然進來看到這尋常的一個小動作,卻是不由得愣住了,卻是沒想到這個成熟的女人竟然給他一種青春和調皮的感覺,那個紅唇顯得越發的誘人。
花映容似乎發現賬目有問題,俏臉湧起一絲寒霜,正是在認真地複核,還不時地在賬本上作一些標記。
林晧然在房間站了一會,卻是生起了一份孩童心性,卻是突然出聲跺地想要嚇唬花映容。
花映容在聽到動靜的時候,身子並不是渾身顫抖,而是臉帶寒霜地扭過頭來,看清楚是林晧然便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道:“你多大了?”
“為夫二十四,娘子不記得了嗎?”林晧然被如此指責,卻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花映容聽到這個年齡,又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仍然數落道:“你馬上可能都能出任六部尚書的人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小把戲!”
似乎是想到林晧然剛剛的動作有些可愛,臉上不由得掛著了笑容。
“是你這個女人沒意思,哪能這麼鎮定的,這樣都嚇不著你!”林晧然卻是聳了聳肩,直接在她旁邊坐下道。
花映容倒不介意他如此說自己,便是點著賬本道:“是你挑的時間不對,廣東那邊的賬目出了問題,我心裏頭正氣著呢!”
“廣東那邊出什麼問題了?”林晧然睥了一眼賬本,卻是疑惑地道。
花映容將賬本直接遞過來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廣東聯合錢莊的流水太多,免不得有人起了貪念,我派人回去敲打便是!”
“隻是敲打嗎?”林晧然微微疑惑地道。
花映容跟林晧然有著很好的交流方式,花映容喜歡跟林晧然說些商業上的事情,而林晧然則是喜歡跟花映容講一講官場。
當然,二個人現在麵臨著一個棘手的問題,林晧然自然是要勤勞播種,特別是在這種風雨交加的夜裏更能夠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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