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詔和王時舉聽到林晧然的詢問,不由得相視一眼,深知這是老師要正式考核他們了。蒙詔則是不急於回答,而是鼓勵性地對著王時舉輕輕地點了點頭。
王時舉調整一下微微緊張的心情,這才拱手回應道:“老師,弟子一直身居順天府內,並不曾親曆運河。現今目睹這種種情況,心中感慨良多,而弟子以為運河之弊,弊在漕兵之苦!他們從南往北運輸漕糧,一路殊為不易,弟子見那日十餘漕兵覆於黃河,至今寢食難安!”
大明的漕兵采用軍製,上設漕運總兵一名,一名協同督運參將,下設十幾名把總。隻是把總再往下,則是沒有軍職,一個把總直接統領幾千運兵。
由於沒有人事權,加上漕兵內部拉幫結派嚴重,且是運輸幾百石糟糧,致使他們都是如同一船散沙般,漕兵的日子很不好過。
林晧然深知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便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對著蒙詔又是詢問道:“廷倫,你呢?”
“回稟老師,弟子以為根源在於運河負載了!”蒙詔已經是第二次踏上這條運河,已然有了新的心得,當即恭敬地拱手回應道。
林晧然聽到這個答案,眼睛當即微微一亮,顯得意外地詢問道:“廷倫,你這個觀點倒是新穎,為何會有這個想法?”
“弟子一路觀察,同時一直思考!特別是跟伊王世子爭河閘,令到弟子有種茅塞頓開之感,認為不是運河患了病,而是往來的船隻過多。咎其原因,則是漕運的米糧實在太多了,已經超過了運河所承受的能力!”蒙詔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顯得認真地回答道。
“師兄此言似乎不太妥!”王時舉的眉頭微微蹙起,跟隨心裏所想進行質疑道。
蒙詔微微一笑,卻是舉例進行反問道:“若是這條運河僅僅運送一鬥米,你覺得這一路還會有這麼多爭端嗎?”
“不會!”王時舉思忖了一下,當即緩緩地搖頭道。
蒙詔得意一笑,對著林晧然恭敬地拱手道:“老師,不知學生所思所想可有何不妥?”
如果這個天下有誰最讓他折服,那便是眼前這位老師。像此次南下整頓鹽政,綱鹽法簡直是神來之筆,令到鹽弊迎刃而解。
同樣地,若說誰能解決漕弊這個大頑疾,他知道有且隻有眼前這位老師,哪怕是當今宰輔徐階亦是沒有這個本領。㊣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的想法很新穎,確實可以從降低漕米的運輸量著手,為師此次回京亦打算這麼做,但這終究是治根不治本之策!”林晧然輕輕地點頭道。
蒙詔聽到後麵一句,深知這確實不是一個治本之策,心裏亦是暗歎了一口氣。
“老師,京城百姓的口糧和北方各地藩王宗的祿米都是定數,漕米的運輸量恐怕是降低不了吧?”王時舉是土生土長的順天府人,當即提出此舉的破綻道。
蒙詔的腦海當即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顯得震驚地扭頭望向林晧然道:“老師,莫非你此次回京是想要整治宗室祿米這個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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