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事情的詭異便在這裏,林晧然不管清剿了多少匪寇,但調動鬆江衛已然是觸了逆鱗。皇上對於林晧然都應該是責罰,而不應該是選擇袒護。
吳山雖然對嘉靖沒有那麼深的了解,隻是敏銳地覺察到了嘉靖態度上的變化,抬頭悄然地望向了嘉靖,臉上不由得流露出迷茫之色。
“林晧然不僅調動了鬆江衛,還調動了鎮海衛和揚州衛,但……他調動得好,很好!”嘉靖一字一句地說著,突然拳頭“砰”地砸到案上。
這一拳動靜並不小,發出的聲音在殿內回響。
徐階等人的心如同遭受重擊,當即感受到了嘉靖許久不見的怒意。
特別是徐階,他跟嘉靖以君臣相處的時間最長。哪怕嘉靖真的動怒,往往直接無情地下達殺手,而不會像現在公然動怒。
嘉靖的目光落向四位重臣,顯得狠厲地說道:“若非是如此,又豈能將大明的毒瘤幫朕揪出來,又豈能在崇明島截獲整整一萬石私鹽!”
毒瘤?一萬石私鹽?
當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徐階等人的嘴巴微微地張開,顯得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了嘉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件和數額給震驚到了。
大明的私鹽可謂是屢禁不止,其實亦無法禁止。
由於各地的地形複雜,大大小小的鹽梟總能找到崎嶇的山路繞開關卡,更不乏商賈通過貨物進行攜帶,亦或者直接打通關節進行私運。
不少權貴亦會貪圖鹽利,同樣會參與其中,甚至有權監公然進行走私食鹽謀利,而“京官食鹽”更是讓到京城衙門間接參與食鹽走私。
除非是朝堂主動放棄鹽利,放開食鹽專營。隻要食鹽的暴利存在,那麼便會有人鋌而走險,走私食鹽的事情根本無法根除。
隻是如此巨量的走私案,卻是從來聞所未聞。
足足一萬石食鹽,這對於大明的產鹽基數不算什麼。隻是這批私鹽真的投入到東南的富庶之地,那麼以著東南的鹽價行情,卻是能達到四十萬的銷售額。
四十萬兩是什麼概念,當年鄢懋卿將兩淮的鹽稅從六十萬兩提到一百萬兩,結果惹得兩淮鹽商“怨聲載道”,更是幫著徐階推翻了嚴嵩。
現在竟然潛藏著一股如此龐大的走私集團,將一萬石的私鹽投到最富庶的東南謀利,亦是難怪嘉靖會感到震怒,會選擇維護林晧然。
“皇上,林晧然調動鬆江衛是為了緝拿私鹽販子?”嚴訥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懵了,艱難地咽了咽吐沫,顯得震驚地求證道。
徐階等人亦是望向嘉靖,此時大腦嗡嗡作響,同時對事情的真相同樣存在著一定的懷疑。終究而言,這個消息太過於震撼了,林晧然簡直是拋出了一個王炸。
嘉靖的目光落向嚴訥,卻是冷聲地反問道:“私鹽販子?你覺得這世間會有敢於一次走私一萬石的私鹽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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