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石等人暗暗吃了一驚,不僅是陸公子有辦法解決麻煩,而且陸公子要上一成的配額,無疑會令到他們的利益受損。
範千山正想要進行拒絕,結果陳伯仁卻是鄭重地點頭道:“陸公子,如果你能夠有辦法解決這個麻煩,我答應你這個條件!”
“好,一言為定!”陸公子爽朗一笑,看著目的已經達成,便是站起來對陳伯仁拱手道:“陳會長,本公子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告退了!”
“陸公子,慢走!”陳伯仁看到陸公子的幹勁,亦是微笑著點頭回應道。
範千山看著陸公子離開,又見王員外等人告辭,隻剩下他跟楊大石,這才忍不住詢問道:“陳會長,這給了陸家多添一成,是不是太多了啊?”
“範兄,不瞞你說!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可能給林晧然盯上了!”陳伯仁扭頭望向範千山,顯得答非所問地道。
楊大石心裏頓時一驚,卻是有些懷疑地道:“不會吧!咱們這事情做得很秘密,當初鄢懋卿在這裏呆一年都不曾知曉,他才剛到揚州怎麼可能會盯上我們?”
“我現在說不好,但有這一種預感,我們的處境很危險!”陳伯仁輕歎一聲,對著範千山認真地詢問道:“林晧然派人解救綺蘭的時候,是不是將諸九給抓了?”
“是,不過諸九這人的口風很緊,不可能將我們的事情吐露出來!”範千山認真地點了點頭,但很是肯定地保證道。
陳伯仁的眉頭微微蹙起,卻是正色地說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的嘴才不會亂說話!”
楊大石呆在這空蕩蕩的議事廳中,頓時感到了一股寒意。
“這個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不該派諸九過去的,我知道怎麼做了!”範千山明白了陳伯仁的意思,當即便認真地點頭道。
陳伯仁亦不好指責什麼,便是對著楊大石又是認真地叮囑道:“楊兄,你明日去見一見楊來,讓他近期務必要小心點,一定要提防住林晧然!”
“林晧然的手伸不進揚州衛吧?”楊大石聽到這個話,卻是很茫然地詢問道。
大明對外派的官員通常都有著不同程度的限製,哪怕是欽差亦不可能什麼都能管,而像巡鹽欽差往往不會涉及到地方政務和軍權。
林晧然這位巡鹽欽差有權插手兩淮地方政務已經算是超標,若他還想要調動軍隊或插手軍務,那就會惹上逾越的罪名。
“他是無法插手軍政,更無法調動揚州衛,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吧!”陳伯仁輕輕地點頭,但臉上充滿憂慮地說道。
林晧然的到來令到他感到了很大的不安,特別是張東序、李瑜和陳暹突然同時失勢,讓到他擔心一直潛藏在底下的東西會浮出水麵。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揚州城顯得很是平靜。
隨著案件接近尾聲,揚州城已然沒有力量能阻攔林晧然的腳步,隻是揚州城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般,林晧然仍然沒有拋出新鹽法。
卻不論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仍是一副不著急的模樣。若不是突如其來的幾場暴雨,恐怕他還是那位不理事務的欽差大人,又會帶著那一位美若天仙的如夫人遊山玩水了。
夜幕降臨,揚州城又下了一場暴雨。
凡事過猶不及,連日的雨水已經嚴重地幹擾到揚州城居民的生活,連同小秦淮河兩邊青樓的生意都清淡了不少,很多人更是為著今年的收成感到擔憂。
一輛馬車冒著大雨出現在巡鹽察院的門口,從馬車下來一位身穿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一個機靈的隨從給他撐傘,他則提著衣服走進了大門。
待來到一間書房,他顧不上清理衣服上沾著的水珠子,是得恭恭敬敬地大禮參拜道:“下官揚州府同知曹騰飛拜見欽差大人!”
隨著何東序被林晧然免職在家,揚州府衙的大小事務則落到揚州府同知曹騰飛身上,這位佐貳官一舉成為這個富庶江南大府的當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