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心裏已然有了答案,當即進行恭維地道:“回稟皇上,這四個字綿柔,如輕風拂麵,似旭日東升,實乃令人舒坦無比也!”
黃錦雖然伴隨在嘉靖身旁,但亦是拿捏不住皇上是何意,不免疑惑地望向了嘉靖。
嘉靖走回到長案前,卻不需要嘉靖彎腰。一旁的馮保看到嘉靖的目光落在那疊奏疏上,當即明白嘉靖的意圖,將那疊奏疏高高地舉了起來。
啪!
嘉靖拿起那疊奏疏,順勢將奏疏往地上一擲道:“隻是這些言官卻讓人不舒坦!他們對一位八十三歲的老首輔都不願放過,非要逼得家破人亡!”
“請皇上息怒!”
徐階聞言大駭,當即伏地大聲地勸道。
他終於明白皇上叫他過來的真正意圖,敢情以為是他徐階在背後慫恿著這一切,是他主導這些言官上奏疏彈劾嚴嵩,要求皇上對嚴嵩進行清算。
不過這一件事,皇上明顯是錯怪於他。嚴嵩昔日的種種舉動,早已經徹底得罪了清流官員,那些官員看著嚴嵩下野,自然是想要“報仇雪恨”。
他現在隻想坐穩首輔這個位置,對嚴黨進行清洗,但卻沒有打算對嚴嵩趕盡殺絕。
當然,那幫上疏彈劾的言官裏麵有很多他的人,甚至一些官員之所以上疏彈劾嚴嵩,可能是想要討好他這位新首輔。
嘉靖冷冷地望著伏地的徐階,忍著那股隨時會爆發的怒火沉聲道:“嚴閣老已退,其子已伏辜,敢再言者,斬之!”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特別“斬之”兩字充分地透露出皇上庇護的決心。
徐階心裏微微一緊,當今聖上的身體雖然大不如前,但卻還是那位乾坤獨斷的的皇上。若是真敢違背他的意誌,恐怕又如昔日的左順門血案般,又是搞起一場腥風血雨。
“臣謹記!”
徐階自然不敢違抗皇上的願意,當即恭恭敬敬地施禮道。
不過在他的心底,卻是難掩失落。雖然他現在取代了嚴嵩的位置,但恐怕在皇上的心裏,嚴嵩那個老家的份量仍然遠勝於他。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言官彈劾嚴嵩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嚐不是對皇上的一種試探。隻是萬萬沒有想到,皇上對嚴嵩還會如此的坦護。
嘉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對臣下和顏悅色的君王,看著該說的話已經說了,便是對著徐階淡淡地說道:“下去吧!”
“臣告退!”徐階恭敬地施禮,便是出了萬壽宮。
外麵明明是三伏天,但他的背脊已經冒起了一層冷汗,抬頭望著天空上的那一輪烈日,卻是無奈地空歎了一口氣。
雖然嚴嵩已經離開,但在皇上的心裏,仍然有著極高的地位。縱使他想要對嚴嵩進行清算,從而達到徹底殲滅嚴黨的目標,恐怕這一個計劃亦得放棄,或者是過一段時間再看了。
現如今,對付嚴黨仍然隻能逐個攻擊,而不能一舉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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