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鴻心裏黯然一歎,亦是明白他爹的心思。
這眼看守製就要結束,他爹一直想著他爺爺能夠再挺上一挺,堅持呆在首輔的寶座上。好讓他再度以侍奉老父的名義重回內閣,恢複以前由他處理政務的模式。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顯然嚴家的經同樣不好念。
無逸殿,內閣值房。
徐階現在已經六十歲,這個歲數自然算是老了。隻是有著嚴嵩做參照物,他卻仍然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利索地走回到了無逸殿。
回想著剛剛在殿中聖上對嚴嵩的明確不滿,以及他巧妙地給嚴嵩下了一個套,嘴角不由得掛起一絲笑意,心裏亦是顯得很是不錯。
聖上雖然一如既往地寵信那個老不死,但老不死實在是太老了,哪怕嚴世蕃守製結束歸來,他亦不認為嚴嵩能夠一直在首輔的位置繼續呆下去。
最為重要的是,經過這些時日以來的隱忍和準備,他已然有資格直接跟嚴嵩父子叫板,哪怕是正麵衝突亦不再懼怕。
“老爺,大事不好了!”徐府的信使侯在值房前,見過徐階回來當即哭喪著臉說道。
徐階的眉頭不由得微蹙,剛剛的好心情受到影響,當即進行訓斥道:“什麼事?這裏是內閣,你如此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徐家信使原本是想要通過誇張的舉動來表忠心,卻不曾想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隻好怏怏地將吐到嘴邊的話又是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尷尬地迎著徐階威脅的眼神,同時發現徐階跟徐璠果真是父子無疑,這番話跟先前徐璠的反應簡單是如出一轍。
回到值房,有人當即送上了茶水。
徐階在案前坐了下來,端起茶盞吹著熱氣喝了一口,這才抬起頭問起事情,而那個徐家信使當即將事情進行彙報。
“什麼!”
徐階在聽到事情的經過後,眼睛不由得微微瞪起,臉上浮起了凝重之色。
以他的政治頭腦和智慧,如何看不出這件事情所蘊含的巨大政治風險,甚至這個事情就是衝著他而來的。
何九毀堤淹田的事情注定要驚動聖上,一旦證實他徐家是毀堤淹田的幕後主使,縱使皇上亦是救不了他,更別說他取代嚴嵩成為新一任首輔了。
當下,他正麵臨著一場巨大的政治風險,一個不慎極可能便載在這件事上。
“老爺,少爺問該怎麼做!”信使將徐階的反應看在眼裏,顯得小心地詢問道。
“讓他什麼都不要做!”徐階當即給出一個答案,頓了頓又是吩咐道:“今天我會回府!我需要邀請幾個人,你一會替我跑跑腿!”
“遵命!”信使難敢說半個不字,當即恭敬地施禮道。
隨著這個消息不斷地發酵,京城已然是暗流洶湧,徐黨更是不得不采取應急措施。除此之外,嚴黨那邊亦是顯得蠢蠢欲動,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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