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老,您盡可放心!隻需勸進即可,討得聖上寬心,銀兩之事不須操心!”高耀端起茶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答道。
徐階的眼睛一抬,深深地打量了高耀一眼,心裏極是古怪。
以前的曆任戶部尚書,不論是哪一位,都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半花。隻是到了高耀出任戶部尚書,竟然主動唆使他使勁花費,甚至還是花這種“冤枉錢”。
雖然他深知兩淮商團是富可敵國,但他卻不認為高耀能從兩淮商團那裏拿得這麼一大筆銀子,這個事情必然有貓膩。
當然,雙方當下是合作關係,需要的是彼此信任。
他的任務是極力討得聖上寬心,從而將嚴嵩取而代之,而高耀讓他不需要擔心銀兩,那他自然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隻需要將來幫兩準商會解除鹽政的掣肘即可。
“徐閣老,你今日請下官到府上,恐怕不是單單為這個事吧?”高耀並不打算坦白他銀兩的來源,便是轉移話題道。
徐階最是愛惜聲名,故而不惜在京城以清廉自居,天天吃著粗茶淡飯,結果現在偏偏變得“聲名狼藉”。
他先是輕呷了一口茶水,這才抬頭說道:“高大人,劉畿被聖上勒令在家自省,一切皆因老夫而起!老夫今日叫你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個對策!”
“商量不敢,閣老吩咐便是!”高耀當即施禮,微微一笑地道。
徐階深知都是聰明人,亦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高大人,現在已經過去數日,想必聖上的氣亦消了!我希望你進宮麵見聖上,當麵幫著劉畿求一個情!”
所謂幫劉畿是假,真正的意圖自然是為了他自己。事情到了這一步,想要化解當下的困局,最有效的辦法便是阻止林晧然。
林晧然終究是順天府丞,並不是名正言順的順天府尹,當下他的權力主要是因為劉畿缺席。隻要能夠讓到劉畿停止自省,返回順天府衙全麵主持事務,那林晧然所挑起的事情便能夠迎刃而解。
像嚴鴻所涉及到的謀害藩氏一案,一旦進行追究,甚至嚴嵩都要下野。隻是嚴家卻是驅使了黃仲達,讓黃仲達利用在任上的時間,草率地拿了嚴木做了替罪羊。
現在案子已經結了,林晧然亦不可能主動要求翻案,畢竟這種事情為官場所不容。
同樣的道理,隻要劉畿重新回到順天府尹的位置上。隻需要幾天的功夫,將陳銀山的案件草率地完結,便能夠將一切危機消除。
“好!下官明日便進宮,幫著劉畿求情!”高耀略微作了一個思索,便是痛快地答應了下來道。
實質上,他跟劉畿的交情更要好,更不願意看到劉畿真的栽掉了。如今時機無疑正好,這樣既能夠拯救於劉畿,又能夠讓徐階欠他一個人情,可謂是一舉兩得。
徐階看著高耀同意,懸著的心亦是放了下來。雖然那小子難纏,亦有一顆正義之心,但在官場終究還是一個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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