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市場一直處於饑渴狀態。不僅是士子想一睹為快,很多官員亦對這刊物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時間可謂是洛陽紙貴。
實質上,由於國子監刻坊短期對紙張的急促需求,確實是造成京城的紙張的供應緊張,從而紙張的價格上漲了一成。
大家深讀之後發現,這本刊物不僅是詩,還是一個有趣的曆史故事,亦是一個嚴肅的曆史分析文章,更是點評當今政事的策論。
有人在討論那首詩,有人在評論徐渭的《論漕弊》,亦有人在談論《宗伯捉鬼》等。似乎在一夜間,沒看過《談古論今》的人,就落伍了一般。
北鎮撫司,正堂的燭火顯得躁動而陰沉。
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案前,認真審閱著一份份遞送上來的情報,沒有遺漏任何一份,臉色肅穆而富有殺機。
此人正是錦衣衛左都督陸柄,由於深受聖上寵幸,如今他麾下的錦衣衛地位亦水漲船高,成為最淩厲的爪牙,地位更是壓倒東廠。
隻是錦衣衛亦有著不足的地方,他雖然能設計將某個朝廷大員打入萬劫不複之境,但卻沒有人事任免權。故而,那些文官對他有畏懼,但卻不會真正投靠於錦衣衛。
加上,當今聖上不僅限製司禮監的權力,對他們錦衣衛亦是有所約束,聖上曾經更是幾次暗示他管製好地方的衛所。
正是如此,陸柄的位置擺得很正,錦衣衛隻是替天子監察天下的機構,收集著各種情報。至於最後如何處置奸邪之臣,卻皆由聖上定奪,他從不會擅作主張。
又一堆情報被抱了上來,那手下輕聲說道:“已經是最後一批了!”
陸柄捏了捏眉心,這是他的工作習慣,夜間處理情報。若有什麼大事發生,則會在第二天宮門打開之時呈稟聖上。
在翻閱情報的時候,很快他便看到了“翰林院創刊《談古論今》,京城士子爭相搶購,書中不當之處有三”的新情報。
文字是很奇妙的東西,有人靠著寫青詞入閣拜相,譬如當今的四位閣老;有人卻因為文字而慘遭殺身之禍,譬如他的恩師李默的“漢武征西域而海內虛耗,唐憲複淮蔡而晚業不終”。
當然,他心裏亦是清楚,這其實隻是一個由頭,老師的禍因是失去了聖上恩寵。
在翻閱那三個不當之處時,陸柄卻是苦笑地搖了搖頭。
這三個“不當之處”很是荒謬,說“各領風騷數百年”實質是暗指王朝更迭,在暗諷大明的氣數隻有數百年。若這都能定罪的話,那他們北鎮撫司必然被吐沫淹了不可。
隻是在送上的情報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由於宣府那邊發生動蕩,特別宣大總督楊順被押送京城,北方的俺答又蠢蠢欲動了。
事關國防,陸柄亦不敢有所怠慢,在北鎮撫司休息兩個時辰,天剛剛亮的時候,他便將整個好的情報帶進宮裏。
猶豫了一下,他又將那份《談古論今》一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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