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的十名進士亦是遠遠地看著林然,心裏很是高興。卻不說心裏沒有絲毫忌妒,但更多的還是被喜悅所取代,因為他們確實跟林然已經結下情誼。
何況他們誰都明白,雖然都是以進士官的身份同時進入官場,但林然走的是康莊大道,而他們走的卻是羊腸小道,以後必定還需要林然的照拂。
林然這頭才戴上大紅花,當即有人給他牽來了一匹毛色純紅的高大駿馬,順天府尹親自扶他上馬,同時高喊道:“新科狀元郎禦街誇官了”。
前麵的衙役鳴鑼開道,手持著狀元燈和高舉著旗幟奉牌,有著“狀元及第”、“連中六元”等字樣,後麵還有綠扇和紅傘相隨,樂聲奏響。
跟著走禦道一樣,這遊街仍然享受著天子般的特權。這支隊伍走在街上,別說是朝廷大員,哪怕是王室宗親都得乖乖讓路。
好奇心,人皆有之。特別是在這個沒有媒體的時代,很多人都好奇是誰做了狀元,新科狀元郎長得如何,是高矮胖瘦?或者僅是想沾一沾文氣!
數年難得一見的狀元郎,無疑是一個時代大新聞,故而京城大量的百姓彙集到了長安街,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不僅僅是街道上,長安街的樓上、樹上、屋頂都站著了人,都是伸長著脖子,想第一時間目睹狀元郎的“芳容”。
由於人實在是太多了,簡直能將整條長安街圍得水泄不通,所以每次都會安排士兵組成人牆,將百姓攔到路邊。
平時極少出門的女人,今天亦是精心打扮,相約一起前來圍觀。
在長安街的一棟繡樓上,幾個少女在那裏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主持這場聚會的是吏部尚書吳鵬的親孫女,打扮得極為漂亮,將這繡樓的兩樓包了之後,亦邀請了一些官家閨友前來相聚。
“吳姐姐,你跟嚴公子說了嗎?一會他騎著大馬過來的時候,會注意到我們這邊吧?”順天府尹的女兒走過來,對著吳蓉討好地問道。
吳蓉宛如一隻驕傲的孔雀,仰著下巴輕哼道:“當然,他要是不跟我打招呼,我就讓他好瞧!”說完,還得意地掃了旁邊的吳秋雨一眼。
吳秋雨今天卻沒怎麼打扮,一身素白的長裙,頭上的衩子樸素而顯大方,但天生麗質難自棄,那精致的臉蛋,以及那股淡雅的氣質,卻讓她在這裏如同鶴立雞群。
其實她是不想應邀來這裏的,隻是盛情難卻,而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亦在推動著她,腦海總浮現著一個人的影子。
“其實不一定是他中狀元,畢竟在會試的時候,會元給廣東的一個士子奪了去!”吳蓉望著一張張討好的麵孔,故意謙虛一下道。
“那人怎麼能跟嚴公子相比?我可是聽說了,那十二份呈給皇上的試卷根本沒有他,而嚴公子卻名列第一呢!”一旁的人笑道。
“秋雨妹妹,你以為呢?”吳蓉滿意而笑,又是朝著吳秋雨望去道。
“我覺得……他也可能會中!”吳秋雨迎著眾人的目光,輕輕咬了咬下唇,鼓著勇氣說出了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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