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是我們農場自製的蘋果派,還有上好的蜂蜜啤酒。”史密斯先生就好像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親人一樣樂的開懷大笑,而史密斯夫人更是連續上了好幾盆農場的特色菜肴。
隻是羅伯特依舊是老樣子,一點也沒因為見到老朋友而恢複神色。
“這孩子……,”史密斯先生這才注意到羅伯特有些不對勁,轉身向凱薩琳問道,“你們究竟碰到了什麼事?羅伯不是一個這麼沉默的孩子才是。”
“說來話長,不過我們倒是想要請教一下羅伯特和史密斯先生你們夫婦有什麼關係,我感覺……,”凱薩琳感到了對於史密斯夫婦而言,羅伯特似乎有著什麼特殊的象征性意義,“感覺你們把羅伯特當做親生兒子一樣。”
“當做?不不不,”山姆大叔苦笑一聲,端起自己麵漆那一杯啤酒一飲而盡,“在馬特走了之後,羅伯就是我們的兒子。”
“是的。”史密斯夫人也不再讓人感到膽小,而是繼續在溫柔和藹的看著發著呆的羅伯特,“你們不知道,馬特的葬禮之上,這孩子簡直是哭得像一個淚人,還在馬特墓前一跪就是一下午。”
史密斯先生點點頭,用肮髒的大拇指輕輕拭去妻子眼角的淚水,用緩慢的語速說:“這孩子一直在自責因為自己而害死了馬特。可是我們知道,這麼善良的男孩怎麼可能會害死我們的馬特。馬特的死隻是一場無可避免的事故,我們倒是很慶幸這孩子能夠活下來。”
誰也沒有聽說過羅伯特有著這樣的過往。凱薩琳隻是聽他淡然的說起馬特的死,卻並不知曉羅伯特在馬特死後會那麼的自責。
“那麼羅伯特有沒有說過那場車禍並不是一場單純的車禍,或者說是某種東西引起來的?”凱薩琳小心翼翼的追問道,隻是擔心觸及兩位老人並不年輕而且並不足夠堅強的心靈。
“小姐你的意思是羅伯說的那個白衣騎士嗎?”史密斯先生一臉的苦笑,“但是監控錄像表明是馬特自己不知何故踩了急刹車,加上下雨路滑撞上路邊釀成的事故啊。”
凱薩琳頓了一頓,還是艱難的說出了口,“那麼今天羅伯特今天這個狀態是因為我們剛剛在路途之中差點遭遇了相似的事情——隻是這次不是什麼白衣騎士,而是一名黑衣黑馬的騎手。”
片刻的沉寂,史密斯先生沉默的看著自己麵前啤酒杯之中不斷泛起的泡沫,遲遲沒有再次開口。
約翰遜小酌了一口蜂蜜啤酒,發覺並不是太和自己的口味,便放下了。
湯姆的眼珠不斷地轉動著,好像在觀察著各自的表情的細微變化。
“老實說……老實說……我們其實早打算不再關心馬特的事故了。”史密斯夫人坐了下來,臉色格外的凝重,“因為沒有馬特,我們卻多了羅伯。每逢節日,羅伯總會親自或者托人帶來節日禮物。你們要知道這對於已然沒有子女在膝下的我們這對老夫婦是怎麼一種恩惠。”
“我們絕望過,因為兒子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我們也曾經不顧一切試圖從羅伯口中那名神秘的騎士查起。但是事實證明,那樣太累了,我們賭不起。”山姆大叔兩行老淚從因為辛勤勞作而顯得格外的衰老的眼眶之中滾滾流出,絲毫不能止住,“就算再怎麼尋覓下去,死去的馬特也不會再次回到我們的身邊。所以我們選擇忘記一切,擁抱我們新的‘兒子’——羅伯特。”
“但並不是代替,對於我們來說馬特依然是我們的一切。”史密斯夫人驕傲的撫摸著羅伯的頭發,“羅伯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不僅對自己的父母格外關心,還對並沒有血緣關係的我們如此珍視,真是個好孩子。”
“但是會不會是羅伯特的內疚導致了他的這些行為,你們沒有想過嗎?”約翰遜隨口冒出了一句話,一句十分冒失的話,隻聽得凱薩琳臉色變得難看,並且狠狠的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踩得約翰遜暗地裏直叫痛。
山姆搖搖頭,“傻孩子,我們一開始當然這樣想過,也曾經試圖將一切的錯誤歸罪到這個同樣傻得一塌糊塗的孩子身上。但是每每當我們看到窗前那執著而孤獨的身影,我們便懂了——羅伯是個好人,一個笨笨的好人。”
真是同感,羅伯特在凱薩琳心目之中也是一個有點笨頭笨腦卻又是那麼善良的一個老好人,一位在團隊之中最值得相信的好大哥。
“不過,你們真的在路上碰到了一名黑衣騎士?”山姆大叔好奇的問著。
凱薩琳點點頭,“事實上,我們接到了指令來這兒進行調查——但是我們不知道究竟要我們調查什麼。”
“哦,原來如此,這也說明了你們為什麼和羅伯特在一起了。”山姆大叔猛地一拍掌,立刻讓在座的除了羅伯特之外的所有人都吊起了十分精神。
“事實上我們農場最近莫名其妙的連續出現了動物被猛獸襲擊死亡的事情,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好幾匹牛被殘忍的殺害了。我們聯係了當地的警署,但是那些不稱職的家夥毫無理由的就中斷了搜查,隻是說是狼之類的野獸所為,不需要進行額外的警戒。你們說這是能夠敷衍人的理由嗎?”談到不稱職的警員,山姆大叔顯得格外憤怒,不過這也是為什麼他強令妻子躲在家裏不要出屋,自己又拿著獵槍格外警戒的緣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