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汝誼在泥濘的山路上艱難前行。大雨,又是大雨!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值寒秋,凍得他骨頭都要掉了!
分明昨日還是權傾朝野,那表麵對他言聽計從的少年天子,竟然在背後狠狠地給了他一刀!
蒼天啊,我運籌帷幄多年,為何結局竟是這樣!
天上突然響起一陣驚雷,亮得江汝誼睜不開眼。他身子一軟,失去了知覺。
……
江汝誼被人搖醒了。
“這位coser,你快起來,別在路邊睡啊!”來人說道。
“摳色”?摳什麼……
江汝誼睜開眼,麵前是一個打扮奇怪的男子。他頭頂玄青色的冠,扁扁地壓在頭上。身上是同樣顏色的服裝,短襖長褲,腰間還別著奇怪的短棍,烏黑發亮,看不出材質。
更奇怪的是,這人的頭發僅有一寸長,看起來像個僧人。
“活動結束了,我們園區要關門了,你去外麵吧,晚了不好打車。”那人又說。
車?什麼車?
“足下,敢問這是何處?”江汝誼皺著眉頭支起身子來。他的頭還有些隱隱作痛,這會視野清晰了,發現周圍都是奇怪的碉堡似的建築。
“什麼足下,你這入戲挺深啊,沒聽說活動已經結束了嗎?我們要關門了,關——門——,別擱這演了啊。咱這地偏,晚了真不好打車。”那人的語氣不耐煩起來。
江汝誼隻覺得奇怪異常,像是誤入了什麼是非之地。但眼下他已經是個逃命的人,還是低調些,掩飾好自己的身份。
於是他咳了兩聲,又問:“門在何處?”
江汝誼來到了大馬路上。
路上來往的盡是些鐵皮箱子,沒有馬拉著也能前進,速度極快。他茫然地站在路邊,隻看見天色漸暗,鐵皮箱子越來越少。
“誒,小哥,搭車不?我回市區,順風車算你便宜點。”一個皮箱子停了下來,裏麵一個光頭的胖僧人問道。
江汝誼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便抬腿從車窗內跨了進去。
胖僧人:?
車飛馳在郊區的大街上。
胖僧人打開了手邊的一個匣子,不知從何處就憑空響起了聲音,嚇了江汝誼一跳。
“您不介意我聽聽有聲書吧?《權傾朝野》我追了好幾年了,就快要到終章了。”那胖僧人說,旋了匣子上一個扭。
江汝誼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沒有回答。那匣子發出了聲音,像是在講什麼話本。
隻是這故事,好像隱隱有些熟悉。
“……江汝誼神色頹唐,大雨澆灌在他身上,打得他神誌不清。他仰頭望著蒼天,淒苦地喊道:‘為何這樣對我!’……”匣子裏的聲音說。
江汝誼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他已經被發現了,這是要押送他回京!
他竟然自投羅網!
“哎要我說,這作者是不是有什麼變態傾向啊?江汝誼一出場那金手指粗的啊,結果作者直接就是往死裏虐啊,不是高中狀元立馬死了娘,就是升了官被陷害連貶三級。這下好了,好不容易登上了相位,沒坐穩多少年,小皇帝直接要拿他下獄誅殺……“㊣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胖僧人自顧自說著,突然瞥到後視鏡裏不太對勁。
江汝誼試圖打開車門逃出去,可是這門竟然死死封著,怎麼都打不開!
“哎喲您這是幹嘛呀!我這車門鎖著呢!您要停車和我說聲,我放您下來就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