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些粥吧。”流鶯手裏端粥對躺在床上剛剛醒來的舞兒恭敬道。
“你,是誰?”舞兒頂著紅腫的眼睛,坐起身對身邊的綠衣女子問道。
“我是莊主新撥給小姐的丫寰,以後流鶯就伺候小姐了。”流鶯垂眉介紹自己的身份。
舞兒不習慣別人對自己這麼畢恭畢敬的,“你看著我說話啊,還有,不要叫我小姐,怪別扭的,他們都叫我舞兒,你也那麼叫我吧。”
“奴婢還是叫小姐的好。”流鶯照舞兒的話做,抬起頭。
這無影大哥沒事幹嘛給她找個丫寰,她用不著人伺候,真是的,怎麼一板一眼的,都說了叫她舞兒了,還叫什麼小姐!
“下去吧。”聖音從窗邊走到床邊。
“是。”
舞兒一看見聖音,先前發生的事一股腦兒全想記了起來,想起了自己的失態,對了,她居然還大聲的說喜歡師父。
睜著大大的紅眼睛正發著呆,聖音已經坐在了她眼前,遞過粥,“把粥喝了。”
她沒有接過粥,隻是直直的盯著他,雙眸神情由剛才的複雜竟變得有了一絲期望。
“把粥喝了。”
“師父……”
“先喝了。”
“師父……之前的話……我……”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聖音,有些膽怯有些害怕又有些期望。
“之前的話,我會當作沒聽見,先喝粥吧,涼了就不好了。”聖音斂眉,說話時手不斷的攪動碗裏的粥。
“……”
“為什麼親我?”在公布他們的婚事之前也就算了,都已經說了無雪姐姐是他的未婚妻了,師父居然還親她,那她是不是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了。
“……”
“師父也有不會回答的問題?”她譏諷的扯起嘴角,“那換個問題好了,師父很喜歡曖mei不明?”
“……”
“還是不會?嗬,那我再換了問題好了……”
“夠了,有這麼問自己師父的麼!”江湖中人個個怕他,誰在他麵前不忌諱三分,從來沒有現在這麼狼狽過,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徒弟有問題不懂,請教自己的師父都不行麼?”
“......”她體會不到,每問一個問題,他的心就多滴一滴血,要再這麼問下去,他真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失控。
“你要娶無雪姐姐,是因為喜歡她?”顫抖的音節幾乎將完整的一句話四分五裂,他要是不認真聽,恐怕都聽不清說的究竟是什麼。
他緊緊地握著手裏的瓷碗,指節泛白,隱忍著極大的痛楚斂眉道:“是。”
她緊閉著眼深深吸了口氣,即使答案自己早就預知到了,被親口告知心還是會這般難以隱忍的痛。
她斂眉掀被,起身準備下床。
“幹什麼?”聖音仍然是垂著眉,帶著淡淡的擔憂和疏離問道。
“散心。”
“先喝粥。”
“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