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去看看了。”聖音淺淺的笑了,嘴角卻掛了一絲擔憂,“那丫頭可能還在跟我賭氣呢!”
“至少現在沒有,剛才張叔過來,說她喝了藥後哭的都睡著了。”
“以前真的是我錯了麼。”淡如水的眸子慢慢凝聚出黯然之色,盯著杯中浮在表麵的一兩片茶葉喃喃低語。
“這沒什麼對錯。不過,之前我也想過要和你商量這個問題。”無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語調有些遲緩道,“卻一直沒有機會講。”
“就在我知道她中了蠱,而武功絕對在對方之上時,第一次有了自己做錯的感覺,她武功雖不低,可是卻沒有一點心機,”聖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當我看到獨孤翊隻是略微耍了小計,就把藥丸送入她嘴中時,我真的恨,恨我自己平時為什麼總是狠不下心,依著她,寵著她。”
“我一直都以為會永遠陪著她,她也可以做那個快樂無憂的小丫頭。”聖音好看的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可是,卻沒料到出了日教這樁事,我根本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守著她,更何況,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她。她,必須學會自保。”
“唉,看來以後日子不好過嘍。”一想到以後緊張的氣氛,無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聖音睇了眼他:“你太誇張了吧。”
“那可不!”無影沒好氣的瞪了眼那個罪魁禍首。
聖音悄無聲息地推開沁園主屋的木門,輕步走到床前,緩緩掀開床幔,一張蒼白的臉印入眼簾,臉上兩道淚痕清晰依舊。從進門到落座在床畔的椅子上,很細心的一點聲音都沒出。
清淡的眸中泛著無盡的疼惜,纖長白皙的手指如輕羽般滑過如絲的臉頰,撫挲著,生怕弄醒了熟睡中的人兒。
半晌後,那雙漂亮的睫毛略微上下浮動的扇了扇,緩慢的睜開,眼前的白影子由模糊慢慢地變得清晰。
聖音不慌不忙的抽回手,隱去深深的疼惜,換上淡淡的笑意:“醒了。”
待舞兒看清眼前的人後賭氣的轉過身子,一聲不吭。
“身子好點了沒?”
大概是因為悶了一肚子的氣,語畢,整個屋子安靜的隻剩下舞兒略顯急促的呼吸,緊張壓抑的氣息在昏暗的屋內流竄。
“準備永遠不跟為師說話?”他輕輕歎了口氣,眉宇倦意隱隱。
舞兒蒼白的唇被皓齒咬得滲出了血絲,心裏疼得緊,卻倔強不願開口。
就那樣僵持著,兩人都沒再說話。窗外的餘暉不知何時已引退在了山的那邊。月光灑下銀色的光輝,落入窗內,飄灑在如木般的兩人身上。
“你不往裏點兒,你師父我怎麼睡?”聖音穩如鬆石的坐在椅子上,已經將近4個時辰了。
“師父?!”她怔然睜大雙眸,急忙轉過身,果然看到聖音仍是之前那個姿勢坐在那兒,“你一直坐這兒?!”
“你不讓我上chuang,我當然坐在這兒了,要是你還不讓,我今晚要睡廳裏了。”如水的月光映在他完美側臉上,柔和的線條之外讓她有種心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