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猛得坐地上,聲淚俱下,“王翠花,我好歹救過你與霍盈盈娘倆,你就是這麼狼心狗肺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王翠花‘呸’,口水差點吐王芳臉上。
可惜,王芳被吐過多次,已經形成條件反射,及時躲開了。
“說起救命之恩,說得好像我對你家9口人沒有似的!”王翠花沒得到簡招芙的示意,便簡潔說道。
青黃不接的災年期間,若沒有王翠花接濟,王芳一家9口說不得早沒了一大半了。
說完,手上砍柴刀揮得哐哐響!
孫周氏一聽她提這,忙大聲道:“翠花呀,咱們那不是已經兩清了嗎?”
王芳續上,不給她提救濟糧的先機,“王翠花,你這是想逼死我呀!多少年的事了,你還揪著不放,當年欠你家的糧,我家全還了,如今你一聲不吭就打砸我家,簡直是不給人活路了啊!”
簡招芙看了眼院子裏端著碗就來的廣大吃瓜群眾越來越多,其中號稱小喇叭的李小花也到了,便示意王翠花可以開嘴炮了。
有李小花在,不用天黑,孫家不厚道,挑撥霍家大房二房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大豐大隊。
王芳也就失去了顛倒是非的先機,不能再到處敗壞霍家的名聲。
王翠花聲音哽咽:“哼,我逼死你?是你想逼死我吧?當年我心存善念,在災年期間舍了多少糧食救你們幾乎餓得咽氣的一家9口人?可是你們受我恩惠不回報就算了,還到處敗壞我名聲,在我男人出事後第一個落井下石……我權當一片好意喂了狗,念你夭折了兩孩子可能精神不正常,應了你婆婆的還了糧食兩清條件,沒要求你家補回給你家修屋頂、打碗櫃、壘炕、灶台、缸子的錢。可你轉了身就幹了什麼事,自己心裏有數吧?你他娘的拎著一張碎嘴、一副黑心整天慫恿我家那單純的妯娌找我家的事,見不得我家安穩,這筆賬該怎麼算?”
王翠花話落,砍柴刀就落在了一個有年代感,被汙跡包漿了的缸子上。
秦星雨沒看那缸子,視線落在王翠花臉上,確定她沒流淚,嘴角帶笑,隻覺她戲真牛!
“嘩啦!”
一聲後,黏黏的酸菜順著汁子流了一地,酸臭味四處飄蕩。
“嘔~~”
秦星雨聞到這酸臭味有點反胃。㊣ωWW.メ伍2⓪メS.С○м҈
與此同時。
“啊~”
“天呐~”
這回不止王芳不淡定了,孫周氏也怒了。
孫周氏看著那掉了一地的酸菜氣的眼眶都發紅了,嘴巴顫抖。
簡招芙搶在兩婆媳開口之前,嚇唬道:“你們可別再刺激翠花了,她啥性子,王芳你這一同長大的不清楚嗎?原本多麼心善嘴軟的一個人,如今被你磨到這麼潑辣,要是今天不讓她出了那口憋屈氣,她把我兒子修的屋頂拆了,我都攔不住的!!再說,那些酸菜洗洗還能吃,她隻是打爛了自己的陪嫁缸子而已,有什麼錯?”
廣大吃瓜群眾一聽到嫁妝缸子這話,話頭立馬從指責王翠花浪費糧食到王芳狼心狗肺了。
畢竟他們也算是見證兩人友情毀滅、王翠花從嬌滴滴成悍婦的目擊證人。
王翠花連自己的嫁妝之一的缸子都願意送無血緣的王芳,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看重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