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禽氏部落不遠的一處山洞裏。

丹寶前來時,就發現這山洞很熟悉,莫說隱蔽,甚至算得上位置明顯了。

丹寶尤記得,她之前上山草藥時都好似來過這個山洞躲雨過。

這本也沒什麼,然而,此時,山洞內卻躺著象壘。

此時,象壘身上的傷口處都塗滿了草藥,從草藥的鮮嫩程度看上去,應該是剛換上的。

這卻不是丹寶給換的藥。

在來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凰念是把象壘給帶到了這裏,依照目前的情況看去,似是還好生照料著他。

她原本以為,依照著凰念錙銖必較的性格,不把象壘扔山窩窩裏喂野獸,給他留個全屍,那都是因為凰念懶得因象壘而動手,卻沒想到——

不過,丹寶當下並未問其原因,在知道了凰念的想法,她是想讓象壘活之後,便道:“娘,象壘犯了這麼大的錯,即便是不想讓他死,把他放在這麼顯眼的山洞裏,不怕有人前來找他報複嗎?”

凰念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如果因為他犯的錯而記恨他,從而對他心生報複的話,象壘現在還能喘氣嗎?象氏部落的敦厚果然不是蓋的,再者,象氏部落現在已經雨過天晴,象青峰都將其逐出部落了,其他族人哪怕是看在象青峰的麵子上,亦不會再動手了。”

見其將象氏部落的人心吃的透透的,然而,丹寶卻記得,當時在那山穀上,凰念將象壘拖著離開時,卻並未直接回來,而是繞了一大圈之後,才將其給帶到這個山洞來的,好像是為了讓更多的獸人都看到她的舉措般。

眼下,又將其安排在位置如此暴露的山洞裏……

她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想著,丹寶不禁再度看向凰念,愈發覺得,她平和的眸光背後,卻好似在掩藏著龐大的,且不為人知的東西。

至少,她收養且培養了好幾位諸般優秀的崽崽,便足以說明,她並非隻是一個尋常的婦人。

這般想著,丹寶的麵上卻未表露出分毫。

她隻是向著象壘走了去。

仔細的給象壘檢查了一番之後,丹寶道:“他的傷口處理的很仔細,傷口深的地方縫合的也很到位,所以,目前,他的外傷是無礙的。體內也沒有淤血阻滯的情況會導致休克。”

聞言,凰念卻不解了。

“那為什麼到現在他都沒醒來呢?”

丹寶看著氣息微弱,且維持著一種平穩的微弱的象壘,淡道:“那是因為他不願意醒來。”

看著凰念微怔的目光,丹寶繼續解釋:“娘,這種又被稱為癔病,就是患者在受了刺激的情況下,心理產生了防禦機製,潛意識裏他會讓自己不再醒來,這樣他就會一直昏迷。”

“這樣啊……”

凰念雖對岐黃之術似懂非懂,原理卻是聽清楚了,當下也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立刻上前,對著象壘道:“象壘,你爹,象青峰沒死,還好好活著呢!”

過了會,不見象壘有所反應,凰念微微俯下身子,卻用力的扯住了象壘的耳朵,亦提高了聲音道:“我說,你爹還活著!你能聽到嗎!”

不多時,凰念就看到,象壘眼角的位置竟然有液體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