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奉雖停下了動作,眼神卻不屑。
“我堂堂巫醫需要你教我?”
丹寶也不言語,隻是用骨針對著獸人傷口深處撥了撥。
果然,撥開後就可以看到,獸人不僅是皮外傷,腿部的韌帶也斷了。
如果斷裂的韌帶沒有及時縫合,即便以後察覺了再縫合,這條腿怕是也保不住了。
想著,巫奉的手心處就沁出了幾分薄汗,在丹寶把骨針遞給她時,也下意識的接過了。
而接下來——
“樹枝插入到了他的動脈裏,不能輕易拔出,先準備幹淨的獸皮按壓止血。”
“雖然礫石進入了他的眼眶裏,卻是夾在了骨縫之間,可以直接拔出,現在就拔,以免拖的越久傷口感染,眼睛可就保不住了。”
“他還沒死,隻是暫時性的休克,你身為巫醫,自然不能隨意放棄任何一條生命。上骨刀,直接對他十宣穴的位置上放血……”
在給最後一個受傷的獸人治療好後,終是,天光微明。
而當第一縷曙光冉冉升起時,眾獸人看著房屋周圍逐漸熄滅的火把,竟是都有種重生了的感覺。
甚至有的獸人喜極而泣。
“熬過來了,終於熬過來了,我們還活著,活著真好……”
象青山也走向了丹寶,頗為感慨道:“幸虧有你的火把,幸虧有你的醫術,否則……真是後果不堪設想,我代表所有族人,謝謝你了。”
不待其躬身致謝,丹寶已經上前扶起了他。
就在這時,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就看到了直接擠上前去,把丹寶遮在了身後的巫奉。
對上巫奉看似漠不在意,實則強勢的目光,象青山略一凝神,也對其道了個謝。
巫奉這才似心滿意足,卻依舊不忘掃向眾獸人。
“你們的命都是我救的,記得把我的大恩大德刻在你們腦子裏,更別忘了給我酬勞。”
話落,居功至偉般,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眾獸人對此好似早已習以為常了,當下也不以為意,而在看向被毀壞了大半的房屋時,再度潸然淚下。
“現在,我們是傷的傷,殘的殘,十有九傷,而且,房屋還被毀了,這可怎麼活下去?”
“就現在這情況,要是野獸再來偷襲一次,就算是有火把,還能死裏逃生嗎?”
“不如咱們繼續遷徙吧,能走多遠走多遠,反正房屋也都被毀了。但是,大家夥傷的這麼重,怎麼走?又能去哪裏?所以說,就真的沒活路了嗎?嗚嗚,想活著好難,我們不想死……”
丹寶與象青山對視了眼,現在顯然是不適合遷徙的。
而且,一直遷徙,一直居無定所,就一定能改變這種現狀了嗎?
她不想遷徙,也不能遷徙,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想了想,丹寶覺得眼下還是得先解決房屋的問題才行。
不等她與大哥熊坤商量,熊坤已經思她所想,從家中搬出食物、獸皮等用品,對族人進行了支援與安撫。
見狀,丹寶則向精通木匠工藝的二哥熊陌走了去。
遠遠的,就看到,他似是正在製作什麼,身前擺滿了各種木片。
相較於大哥五哥的健碩,熊陌從外表看去,頎長的身材,骨架偏清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