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尾聲
第一節並非閑談
外孫女典典已從幼兒園蹦蹦跳跳的背著小書包回來了。
“外婆,我要吃飯。”她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放說。
“好!我們叫你外公去。啊!”老伴牽著小外孫邊說邊走到了我的書房門前:“老頭子,這些天你怎麼一下班回來就老在書房裏發呆呀?吃飯了。”她微笑著說。
“我不是在發呆,我是在想問題,典典她媽和她舅舅回來沒有?”我轉過頭順答並問道。
“沒有。”
我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剛六點,那你先喂喂孩子嘛。啊!”我的話音剛落,女兒孝敏和兒子孝通姐弟倆回來了。
“哈哈!說曹操曹操到。”我笑道。
“乖娃娃,叫外公吃飯啥。”孝敏進屋就對孩子說。
“外公吃飯。”典典跟學她媽說了。
“怎麼不叫舅舅吃飯呢。咹!”孝通逗著孩子。
“好!乖蠻孫走,我們吃飯去。啊!”我便擱下了手中的筆,牽著小孫孫圍坐在飯桌旁了。
“叫!叫舅舅吃飯。”我也逗著孩子。
典典先玩皮地嚕了一下小嘴:“舅舅吃飯。”她說了一句後獨自吃了起來。
“乖,真乖!”
我們一家其樂融融地吃著晚飯。
“爸,這段時間你跟從前有點不一樣,一下班回來老愛關在書房裏,除了寫寫畫畫外有時象在發呆,你在想些啥子嘛?咹!爸。”孝敏邊吃飯邊問道。
我笑了笑說:“你們跟你媽都一樣,我哪裏在發呆嘛!我還是上周,突然接到一個我們高中時候的老同學,打來電話說:三十年同學會要一起聚一聚。所以······。”
“所以就不時地發呆。哈哈!”孝通搶過我的話頭幽默地笑道。
“哈哈······。”一家老小都笑了。
我接著道:“所以,引起了我這三十年來的許多回憶。因此,我不時地在想,一定要用筆把它記下來,最好能寫成一本書。”
“爸,那你就寫啥!寫成後我們都看看。”孝敏沒等我說完便插話道。
“嗯。你們不是說我這些天有點發呆嗎?其實,就是我正在草擬寫作提綱呢!”我回答說。
“哎!爸,你有個筆記本,你命的題目是叫《碎紙片》,全是你的詩詞和對聯手稿,我看了以後······。”
孝通說到這裏,我也沒讓他把話說完。便搶過他的話頭:“你什麼時候拿去看的,未經我的許可,那不僅叫偷看,而且還是侵權呢。哈哈!”我對兒子調侃道。
我們一家子邊吃飯邊閑聊似的說著。吃完了晚飯,老伴便把碗筷弄到廚房裏洗涮去了。
我把小孫孫抱在懷裏,我們父子三人又繼續聊了起來。
“你的作品不管怎麼看我都該看。並且,我已閱讀了好多遍了,我覺得真還不錯。除了我和姐姐還在讀初高中和大學時,你就曾多次講跟我們聽,鞭策我們的如《七絕·詠誌》、《七律·勸學》、《沁園春·酬》,還有《七絕·情詠》、《七律·毛孩子》等等早已能背誦外,其它那些我都基本能背下來囉!”孝通微笑著似乎有些感慨地說。
“嗯!光能背誦不行,要能真正懂得它的含義才好。”我搖了一下頭說道。
“那當然,但我知道。你不是全部都有相應的注解嗎?加之貼近現實生活和工作中的各種形形色色綜合起來,再去粗取精,豈不就能從中得到啟發和啟迪了嗎?!”
稍停了一下。他又接著地說:“爸,你前不久寫的那《七律二首·文川》······。”孝通的話剛說到此。
我忙打了一個手勢。又搶過話頭道:“哦!那是我從中央電視新聞裏得知此消息後,接下來的好多天,我都一直在關注著中央新聞那個滾動節目,天災喲!於是,我在想:我能做點什麼呢?所以,我也主動把我一個月的基本工資作為黨費向組織捐了。然而,我沒想到中央組織部還跟我寄來了一張專項收據呢。”
“嗬嗬!爸,你拿來看看,讓我們也見識一下。”兒女倆頓感新奇異口同聲地說。
我到書房小箱子裏拿了出來遞給了孝通。“嘿!爸,你還把那《七律二首·汶川》也寫在收據上啦。”他微笑道。
“那當然,因為它很有紀念意義。”我回答說。
孝通拿著便輕聲讀了起來:
《七律二首·汶川》
其一
驚悉汶川大地搖,蕩惻狼藉九雲霄。
瞬息千家不乎存,頃刻萬戶哀鳴滔。
天崩落下無情恨,地裂衝出更英豪。
敢問凶神何所去,大自無逆不恕饒。
其二
凝重思緒寄悲情,舉國上下眾誌城。
一方有難八方援,萬民牽手心連心。
童叟無私出小濟,德愛有主大恩民。
瘟君一去不複返,橫掃廢墟建豪庭。
二00八年五月
他唸完了。我便接著道:“孝通啊!這是我含著激情而悲傷的淚水寫下的喲!”此刻,我的心情似乎仍有些沉重地說。
孝敏和她媽也情不自禁地湊攏來端詳著、傳閱著那張收據。
“爸,你一個月的基本工資共一千七百多塊錢全捐啦!”孝敏望著收據道。
“是啊!”
“嗯!我們也參加了捐贈活動。但我們姐弟倆加起來也沒你那麼多。”孝通說。
“那不在多少,隻要有一份誠摯的愛心就行。”我點頭道。
“老爸真不賴。”他們姐弟倆嘀咕了一句,便把那張收據還給我了。
我們父子三人在繼續談論著,他媽又進廚房裏去了。
我微微點了一下頭,雖然我沒再說些什麼。但在我心裏頓時覺得:我幾十年來積累的那些東西,首先得到了兒女們的喜歡,並對其有所領悟而感到多少有些欣慰了。
“爸,你怎麼起名叫《碎紙片》呢?”孝通又不禁地問道。
“顧名思義那本子裏除了詩詞那些東西以外,還有其它一些東西都有嘛!比如幽默、諷刺之類的都有。”我回答說。
“爸,你怎麼不好好整理一下,交出版社出版呢?”
“嗨!”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不是那麼簡單,輕而易舉的事情。我現在還根本沒從那方麵去考慮,首先還是自娛自樂吧!”
“爸,其實,你那本子裏麵所寫的那些東西,我總的感受都是在說怎樣做人的問題。”
這話似乎說在我心坎上了。“那當然,必須先做人然後才能做事,這是每個人一生中最起碼的。”我更感到有些欣慰了。
我們父子三人象今晚這樣,專門談論文學方麵的事還是首次,而且還比較專注。所以,我覺得這並非閑談。
“爸,你那本《碎紙片》中,八五年寫的《七律·勸學》、九八年寫的《七律·毛孩子》這兩篇雖然相隔十多年,但我覺得就是姊妹篇。還有二000年寫的《七絕·盼》純粹是為我們姊妹倆都考上了大學而感到無比高興,在高興之餘寫下的,我都能背下來喲!爸,我背給你聽聽。”孝敏說。
我連連點頭道:“嗯!好!前兩首免了,就背後一首吧!”
《七絕·盼》
梅花飛和降絲雨,春來新枝生祝福。
蹉跎人生亦論世,今日得見荷花出。
二000年初春
她就象老師麵前的乖娃娃。
“嗯!好!!要能對你們起點作用才更好呢。哈哈!”我笑著誇獎道。
“今晚你們吃著什麼啦!談天說地的,說個沒完。”她媽收拾完家務也坐攏來微笑著說。
“嘿嘿!媽你不懂。”孝通頑皮地笑道。
“娃娃睡著了,孝敏你把她抱到床上去別涼著。”她媽提示道。
孝敏便從我懷裏把典典抱進了她寢室。
第二節同學聚會
我們一直聊著,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時間:“嗯,今晚說得很多了,希望你們會其意見其行。今天是十六號,後天十八號了,就是我們三十年同學聚會了,我一定得參加。你們姊妹倆自己煮飯,收拾家務,你媽跟我一起去。啊!”我又繼續接著剛才被打斷的話題說道。
兒女倆也異口同聲地回答說:“好!反正是星期天,我們在家就行了,你們二老一起去耍一天嘛!”
六月十八日那天早上。吃了早飯後,孝敏開始收拾家務,孝通抱著他侄女到門外去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哎!老趙你把我跟你買的結婚禮物——戒指帶上。已經二十多年了,早就該帶上了。”我輕聲地對老伴說。
“帶它幹啥?就這樣去耍一天行了。”她回答。
“嗯!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你看同學會三十年,我們二十七年,這多麼有紀念意義呀!快去拿來帶上,等會兒到金店再跟你買條項鏈、耳環帶上該多好哇!啊!提高一下你們女同胞的身價嘛!哈哈!”我象逗老小孩一樣地說著。
孝敏在廚房聽到了我們所說的事。“媽,要得!!爸爸去跟你買,錢由我來拿。”她一邊從廚房走出來一邊向她媽說道。
“爸、媽,你們怎麼還沒走啊?等會兒娃娃要趕你們的路囉!”孝通抱著外孫女典典進來說。
“我說去跟你媽買條項鏈,可你媽呢她怕花錢。”我說道。
“嗨呀!媽,要得!爸爸去跟你買,錢我來拿。”兒女們都不約而同地說了,她才欣然地同意了。
我倆一同走進了寢室。
“這錢我來拿,不用你來拿了,你還是重點考慮接媳婦的事吧!省得爸媽為你操心。”孝敏對孝通說。
“前麵不是說好的嗎?十月份。”
“就是嘛,難道不花點錢?你們再商量一下,把具體時間定下來,姐姐力所能及地幫你一下。”
“嗯!你放心,我們好商量,盡量不花爸媽一分錢,姐你要大方點啥。哈哈!”
“你不能張大嘴喲!姐姐能力有限嘍。哈哈!”他姐弟倆說笑著······。
九點半鍾,我攜老伴走進了追夢中學。啊!那操場裏臨時搭建的大會場已布置得張燈結彩、花團錦簇、五彩繽紛的,格外引人注目。六個大大的氫氣球巨幅標語在主席台兩旁懸空蕩漾,主席台正中央還懸掛著“共敘同窗友情,關注母校發展”的巨大橫幅。當你走進操場就有一股隆隆的喜慶氣氛迎麵撲來,猶如盛大節日慶典一般。
我心裏明白,有許多同學是第一次回母校。他們看到那一幢幢嶄新的教學樓、實驗樓、學生公寓住宿樓和寬敞明亮的師生食堂。還有兩個設施完備、十分漂亮的塑膠體育場等等,沒有一個不“嘖嘖”讚歎的。除了千餘年的“大雄寶殿”是曆史文物完好保存外,其餘要尋找我們當年所住的樓舍,卻早已蕩然無存了。
我和老伴攜手走進了操場,我首先看到的是“黃毛丫頭”王書爾和“座山刁”李真。我們相互握手致意並介紹後,李真吆喝了一下,餘小林、李大才、盧小剛,還有同一個級的其它一些同學也都圍攏來了。在一大堆同學中,隻有我和李真才帶著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