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按照楚肆所想，那就是一群酸雞看不得別人優秀且有性格。
柳聞生聞言一笑，“司祈公子當真是如傳言一般，謙謙公子、不矜不伐。”又道：“明日，就是元上節，司祈公子是要留在書院還是……”
元上節是大鄴中一個很重要的節慶。
如同上巳節。
元上節這一天為了祓禊驅災，招魂解神，高禖祈子，必成群結隊去往河邊沐浴。【注1】當然，十月秋季，要下河沐浴自然是不可能的，隻用舀一瓢水，洗洗手洗洗臉就算是沐浴了，後又延伸浴蘭之浴，用蘭湯沐浴，自然可以拔除不祥，去病防身。
崇文書院自然也極其重視這上巳節，一早就買好了佩蘭、鳳仙、桃葉等花草備著。就等著明日供應院內學子沐浴。
司祈問道：“自然是留在書院。對了柳司業，明日上巳節，是所有學子都要一同沐浴，還是……”
柳聞生答道：“自然是如往常一樣，按照學舍分批沐浴，咱們書院大概有二十間學舍，每回三間學舍一同沐浴，從未時開始，大約能在亥時前完成。”
司祈那張萬年淡笑的麵容，終於閃過一絲僵硬，“……一同沐浴…嗎？”
柳聞生點點頭，“自然是了。”
司祈微皺眉頭。
一同沐浴……
元上節蘭湯沐浴已經成了習俗，更何況是在崇文書院內。
司祈的目光落在門外的翩翩學子們。
要與一群男人沐浴，阿肆該怎麼辦？
……
……
“糟了，忘了還有蘭湯沐浴這事了！”應楚陽猛地站起來，神色極其難看。
楚肆擼著貓，托腮斜他一眼，“慌什麼？忘了便忘了。”
應楚陽瞪圓了眼，低聲道：“你知不知道元上節的重要性啊？蘭湯沐浴……你怎麼躲得過去？”
楚肆不以為然，“怎麼不好躲，裝病咯。”
應楚陽嗬了一聲，“能怎麼裝，你即便說是感染風寒，那蘭湯藥浴本就有治療風寒之症，你這麼說，不就正中下懷嗎？更何況，你今日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怎麼可能第二日就染上風寒？心思活絡的，稍微想想都覺得有問題。”
說著，應楚陽上下瞄了她一眼，“更何況你還是崇文書院裏的名人，想找你錯處的人可不少。”
楚肆歎了口氣，搖搖頭，“怪我平日裏太過優秀，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應楚陽並不想回應那句臭不要臉的話，又道：“所以明日你應該怎麼辦？”
楚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那不簡單，受個傷的事。”
應楚陽一愣，“不至於為了躲個蘭湯沐浴，還要受個傷吧。”
風寒這招顯然是行不通的，要突發個什麼急病，按照她目前的狀態來看，必定會引起重視，尤其是包頌，鐵定會請上幾個大夫來給她瞧病，那到時豈不是很容易就漏了陷嗎。
“你自己都說了，裝風寒和急病是不可能的。”楚肆把鐵錘放下，看著它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後，笑道：“那就裝傷病，當然。”話一頓，楚肆看向應楚陽，“並不是真受傷。”
看楚肆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應楚陽閉嘴了。
第二日，天高氣爽，晴空一碧萬頃。
“楚兄，你這是怎麼了？”段序的聲音劃破清晨的寂靜。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季言之和金小八走出來，正要問發生何事，便一眼看見段序前正籠著外衫側坐的楚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