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別墅。
書房內,江羨沉正在與陳浩通電話。
陳浩說,“sun確實認識姬醫生。但他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許您的母親為難葉小姐。江總,你看……”
江羨沉撫了撫額,sun和葉藤的交情不淺,他早有預料到。卻沒有想到,sun對葉藤的事這麼清楚。下午才發生的事情,晚上他就知道了。
想到謝良遇下午也在場,江羨沉都要忍不住推翻之前的猜測,開始相信sun真的是謝良遇了。
陳浩見buss不說話,試著說,“其實,我覺得江總可以考慮答應sun的要求。畢竟,我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就是葉小姐下的毒。而且葉小姐要下手,確實有很多機會,可以做的更加不動聲色。與其追究是誰下的毒,不如趁著二少有複蘇的跡象,盡快聯係上姬醫生。如果您不方便出麵,我去和江夫人談?”
若是別的事,他也沒信心能說服江夫人放棄控告葉藤。但牽扯到治療江慕白的病,他有把握相信:江夫人再不情願,也會答應的。
江羨沉沒有說話,細長的指尖在桌麵輕輕叩打,發出陣陣沉悶的響聲,讓書房原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逼仄。
沉思了許久,他才暗啞著聲音說,“不用。這件事,我親自處理。你讓sun把姬醫生的關門弟子的聯係方式直接發給我。”
這是答應和sun合作了。
得到明確回複的陳浩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有些好奇,不過是姬醫生的弟子罷了,至於引起boss的關注,親自聯係他?
切斷通話後,江羨沉將手機往桌麵上一扔,準備去看鬧脾氣的女兒睡了沒。
剛走到樓梯口,就見二樓東邊的臥室裏傳來淒厲的叫聲。
那歇斯底裏的慘叫,聽起來很嚇人,像是撞了鬼一樣。
家裏已經很久沒傳出過這樣的聲音了。
有了不好的猜測,他大步朝著聲源地跑去。
是林蘿的臥室。
大門開著。
隻見一條翠綠色的蛇盤在雪白的床單上,被子蓋住了一半,露出蛇頭,對著跌趴在地上的林蘿吐著血紅色的蛇信子。
林蘿身上還穿著睡裙,顯然是剛洗完澡出來,準備睡覺,結果掀開被子被藏在裏麵的蛇給嚇得跌倒在地。好像還碰撞到了邊上的櫃子。
原本擺在櫃子上的花瓶都砸碎了,碎片割傷了林蘿的腳腕和小腿。
看著一地的血,也難怪她的叫聲那麼慘痛。
江羨沉犀利幽暗的目光朝著門口處笑得四仰八叉的女兒射去,冷喝道,“你幹的?”
江暖暖縮了縮脖子,止住了笑聲。
“賀心丞呢?”江羨沉抬眸,朝著空曠的走廊喊道,嗓門揚大了三分。
躲在角落裏給江暖暖放風的賀心丞知道躲不過,悄悄探出頭,老實認錯,“叔叔,我錯了。”
“暖暖六歲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以前她惡作劇,嚇班級裏的同學,你幫著。現在她玩這種危險的事情,你也不知道阻止?”
江暖暖雖然害怕此刻黑沉著俊臉的暴君,但充滿義氣的她還是站了出來,“不關他的事。他管不住我。”
江羨沉不理她,冷冽的目光看著自己向來很信任的孩子,第一次露出了失望的情緒,“賀心丞,你想過沒有。因為你的縱容,萬一這條蛇咬傷了她自己,怎麼辦?”
“……”原本還在賣慘,等江羨沉為自己討公道的林蘿哭聲頓時卡住。
有錢人就可以這麼為所欲為了嗎?
可誰還不是家裏的小寶貝了?
她好歹也是林氏的千金大小姐啊!
現在受了這樣的委屈,他江羨沉就算是裝客套,也該教育教育他那個調配搗蛋的女兒幾句話,給她道個歉吧?
察覺到江羨沉並不在意暖暖對林蘿的惡作劇行為,賀心丞坦然地走了出來,“放心吧,江叔叔,我心裏有數。”
說著,他又走進林蘿的房間,掀開被子,拎著青蛇的尾巴走了出來,“是仿真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