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藤被江羨沉帶著離開會場的時候,剛好看到林蘿怨恨的臉。
原本被林源威脅,不得供貨給零式香水香精而產生的鬱悶之情,也在這一瞬間稍微得到了舒展。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朝著林蘿晃了晃手中剛買下來的,原本屬於爸爸收藏的字畫。
是心滿意足,也是挑釁。
這原本就是爸爸給她準備的嫁妝之一。蘇翊情就很喜歡這幅字畫,每次來林家拜訪做客的時候就喜歡觀賞它。
當年林蘿謀劃了那麼久的陰謀,取代她嫁到蘇家的時候,就指明要這個字畫作為她的嫁妝,一起帶到蘇家。
如果沒有蘇翊情的逃婚,此刻這幅畫應該是在蘇家。而不是被林家拿出來拍賣。
結果,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像是宿命。
屬於她的,誰都奪不走。
看著林蘿千變萬化的臉,拉著蘇未涼到角落裏講悄悄話的舉動,葉藤不是不知道她又在策劃什麼陰謀詭計。
但她一點都不害怕。
或許是身邊這個男人給了她這樣的底氣和自信。
才這麼想著,置於她腰間的大手忽然一緊,隨之而來的是耳畔的一熱。
江羨沉用她熟悉又低沉的聲音說道,“好看嗎?”
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輕慢,才讓葉藤意識到謝良遇也恰好在林蘿的附近。
而她的視線範圍正好也包括了謝家人所在的地方。
她頓時冤枉無比,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他,解釋道,“我沒在看他。”
江羨沉垂著眉眼,看著葉藤緊張的表情,“我沒說你在看他。”
言下之意,是她做賊心虛,自己對號入座了。
原本她出麵買下謝良遇母親的嫁妝這件事,就讓他的心裏有些微微不爽。但他自認性格成熟,不會當眾讓她難堪,便默許了她這次的任性。
打算回去後,敲打她幾句,然後派人把東西送還給謝家。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可此刻,看到這個女人一臉心虛緊張的表情時,想到她和那個男人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心緒頓亂。
這個女人,真的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而這一切,又僅僅是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和六年前那個晚上,暖暖生母給他的感覺一樣?
他的手握著她纖細的腰身,聞著她身上似曾相識的味道,越發感覺到她們的相似之處。
甚至沒來由的,心底竟忽地閃過一個念頭——那晚上,有沒有可能是真的是她?
S大的學生,又和他同一天被人下藥。
真的隻是巧合?
想到這,他脫口問道,“你對六年前的那個男人,兒子的生父,還有印象嗎?”
葉藤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對她過去閉口不談,完全沒有八卦興趣的江羨沉會突然好奇她的過去,還是那麼私密的事情。
別說這樣的話題,她不願意提。
即便是想傾訴,也不可能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