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醫生看血緣關係,看的是眉毛和血型。你和我都是AB型,你也有可能是我兒子。要不順便一起做個鑒定?”江羨沉冷冷的瞥他一眼。
趙信是知道江家秘密為數不多的人,也知道親子鑒定是這人的逆鱗,調侃一次都是嫌命長,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血常規出結果隻需要十幾分鍾。葉藤跑得氣喘籲籲,把抽血化驗的結果帶來回來。
孩子確實是有炎症,好在問題不大,輸液退燒後再消炎,住一晚上就可以出院。
安安很快就被安排進VIP病房輸液觀察。偌大的房間隻有一張病床,邊上有一個很大的沙發床,可以供病人家屬守夜時躺那休息。
安安此時被燒的稀裏糊塗,嘴裏一直說胡話,喊爸爸。
護士紮針的時候,他更是反抗的厲害,差點把肌肉裏的針頭給弄斷了。
葉藤一個女人,本來就沒多少力氣,又是當媽的,根本狠不下心用力擒住兒子躁動的小身體。
“我來。”江羨沉看不下去,搶過孩子,把他固定在懷裏,讓護士重新紮針。
針頭紮進肉肉的小手背上,孩子扯著嗓子哭嚎起來,抓著江羨沉的襯衫喊爸爸,喊疼,不要打針。
安安的哭喊,讓葉藤的眼淚像開了水龍頭一樣,哭的比孩子還用力,心疼到極致,“安安從前不這樣的。他做過幾次手術,都沒有叫過疼。每次實在難受了,也都是喊媽媽的。”
因為孩子太過早熟懂事,以至於她從來沒有想過安安竟然會那麼渴望有個爸爸。
江羨沉並不意外,看著哭成一團的母子兩個,很冷靜地和她分析,“孩子過度的早熟,許多需求都會被理智克製。他從小沒接觸過父親,還好。來到江家,他看多了我和暖暖的相處,明白爸爸是什麼樣的存在,孩子天性裏對父親的渴望就壓不住了。”
就好像,暖暖為什麼那麼容易被葉藤俘獲住,輕易改口喊她媽媽。
因為她在小葉子身上看見了葉藤的母愛,產生了渴望。
人都有攀比心,何況一個孩子。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安安更嬌氣,一被放到床上就哭的厲害,連葉藤哄都不管用,隻能由江羨沉一直抱著。
葉藤看著這一幕,心裏愧疚的不行,“真的麻煩你了。”
大晚上的不僅開車送他們過來,現在還不能先回去休息。
“沒事。這本來就是心丞闖的禍。”他把今晚的一切都歸為他對另一個孩子的愛和責任,讓葉藤多少有點自作多情的感覺。
但昏昏沉沉的葉遲安聽不見,他的小手緊緊攥著江羨沉的一根手指,像害怕被丟棄一樣,全心的依賴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
而江羨沉的臉上,彎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葉藤的眼睛一刻不離的看著兒子。直到輸液掛到一半時,安安的熱度退下去,閉上眼睛,安靜地睡著,鬆開了江羨沉的手。
此時,外麵天光乍亮。
葉藤也熬不住困意,不知不覺間,頭歪在江羨沉的肩膀上睡著了。
趙信推門進來,複診孩子的病情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此刻臉上有著罕見的溫情,給睡著踢被子的孩子重新蓋被子,因為怕弄醒睡在肩膀上的女孩,他此刻的動作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被子下蓋著的不是孩子,而是易碎的珍寶。
第一縷晨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這宛若一家三口的景象上,有種說不出的溫馨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