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沉接到女兒的電話後,從公司裏匆匆趕回來,挽起袖口的高訂白襯衣利落地掖在筆直的黑西褲裏,一手拿著西裝外套,另一隻手隨意插在褲袋中。
紀梵希的棕色星袖扣,在不甚明亮的客廳裏發著迷人的光芒。
如同他的顏值般,璀璨奪目。
江夫人知道兒子是個工作狂,每天都要加班,很少這麼早回來,她看了眼暖暖,眼裏的責備十分明顯。
“羨沉,你最近越來越鬆散了。不要因為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安逸了,就疏忽了你叔叔那頭狼。他的狼子野心,可一直都在盯著你的位置。你好不容易抱住你爸爸的公司,可不能陰溝裏翻船。”
“公司的事,我有數。叔叔那邊的人,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剩下幾個不能動的元老,我都派去國外的分公司,玩不出浪花來。”江羨沉不以為意的說,“我也沒懶散,隻是最近手頭上的很多事都分出去一些,才稍微空了下來。你不是你讓我多培養陳伯伯的兒子嗎?”
江夫人聽了,麵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
葉藤雖然不知道江家的豪門恩怨,但從這對母子的對話中也能聽出一二。
難怪江羨沉會把自己活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有這樣高要求嚴標準的媽媽,還有一個植物人弟弟,整個江家都靠著他,他沒有把自己累死不是奇跡,就是命硬。
江羨沉把母親安撫住,便下令把江家所有傭人的房間,包括林蘿住的客房全部搜索一遍。
最後,還真的在一個傭人的房間裏搜出放大鏡,鑷子,銼刀等一係列珠寶專用的工具。
看著滿桌子的東西,林蘿這才後悔自己的眼皮子淺。
因為舍不得真弄壞項鏈,所以讓人撬出寶石的時候,她交代過,務必不能損傷一絲一毫。結果,就留下了這麼重要的隱患!
“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不老實交代,就別怪我不念主仆情分,送你去警局!”江夫人看到被抓出來的人居然是伺候了自己七八年的老人,氣得牙都疼了。
老劉心裏權衡再三,不敢得二少奶奶,以及她背後的林家,便咬死了毫無背景的葉藤,“是她。是她給我錢,讓我幫她做這事。因為她不滿意二少奶奶搶走了二少爺,讓她沒名沒分的住在江家。”
葉藤笑了,“哦,是嗎?那你說說,既然是我讓你做的,我又憑什麼把你抓出來,讓你來指正我?”
“你當然不是讓我指證你,你是想讓我指認二少奶奶。說她為了陷害你,買通我把項鏈放你屋裏。”老劉順杆爬,把一切髒水都潑在葉藤身上。
林蘿見狀,強行忍住笑。
幸虧這個老劉不是個蠢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真的是天助她也。
比起偷東西泄恨,偷了東西還賊喊捉賊,安排人來汙蔑自己的妹妹顯然要更加齷齪的多。
林蘿的得意,別人沒注意到,卻沒逃過江羨沉的眼。
葉藤不著急,繼續問,“你說,是我讓你把項鏈放我屋子裏的?你確定沒記錯。”
“沒錯。就是你說的。”老劉梗著脖子說。
葉藤笑了,“你看,露出破綻了吧?這個項鏈明明是從我兒子的屋子裏搜出來的。你一個負責打掃庭院的傭人,又是男的,平時沒機會上二樓,更不方便進我的房間惹人懷疑。我猜,你隻是負責拆毀項鏈。而真正把項鏈放屋子裏陷害我的人是那個指使你的人。”
老劉慌了,確實是自己隨口說的瞎話,卻還要狡辯,“我剛剛隻是被你繞進去了。確實是我把項鏈給了你,是你自己放的。你當時還說,放自己的房間太惹顯眼了,不如放兒子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