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豔陽似火,溫度似乎要將人烤化。
一個穿著精致的女人一臉著急,跌跌撞撞衝進了“殼”酒吧的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空氣裏全是腐爛發黴的味道,令人作嘔,女人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剛進門就被一個男人架住了雙手,男人往她膝蓋上狠狠踢了一腳,讓她跪在了水泥地上,然後騰出一隻手,拽緊了腳下的人的頭發,迫使她抬頭。
那一瞬間,顧漫漫感覺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女人被迫仰著頭,漆黑的黑眸變得渾濁,房間裏很暗,隻有一盞暗黃的燈模模糊糊照著一切。
連罪惡都掩飾得很好。
她看見了那個坐在正前方高高在上的女人,霎那間,顧漫漫的眼睛裏充滿恨意,手也不自覺捏緊,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裏。
疼而不自知。
“嗬,嗬嗬。”顧漫漫低低地笑著,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一般陰冷,帶著嗜血的仇怨。
“你笑什麼?我的好姐姐。”坐著的女人掐著聲音問道。
沒有人回答。
女人“嘖“了一聲,滿臉不在乎地說:”真是不聽話呢!”
拽著她頭發的男人鬆開了手,又狠狠地往她背上踢了一腳,原本跪著的顧漫漫幾乎是趴在了地上,頭卻不屈服地沒有著地。喵喵尒説
“姐姐真不愧是江寧第一名媛啊,隻是可惜了。”說完,女人拍拍手,身後的門“嘭”地打開,三個健壯的男子,拖著三個已經沒有知覺的人,緩緩走了出來。
顧漫漫看著地上被拖行的三人,眼淚終於忍不住地往下掉。
“刺啦刺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顧漫漫掙紮著要起來,身後的人卻死死壓著她。
“我的好姐姐,我還留著他們呢,就等你來做個選擇呢,”坐著的女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姐姐,不如你求求我吧,求我讓他們活下來,那可是你最在乎的三個人啊!”
“顧期年,你說隻要我來了,你就放他們走的!你騙我?!”
“怎麼能說騙呢,我隻是突然改主意了,三個人肯定是不行了,你不值這麼多,好姐姐,你就挑一個吧,一命換一命,姐姐,你不虧。”顧期年無辜地說道。
顧漫漫突然又笑了。
她早就應該猜到了的,顧期年費盡這麼多心思,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她竟然還天真的以為她的話可信,跑到這裏來送死,多可笑啊。
顧期年早就不是當年收養時那個膽小怕事的妹妹了。
這些年她們在顧家雖然相處並不和睦,但還沒到要殘忍殺害的地步,一個月前顧期年製造假料,陷害她出賣顧氏,讓顧氏所有股東對她失望至極,極力要求爺爺把她趕出顧家。
她為了不讓爺爺為難,帶著弟弟顧北北脫離顧家,顧期年順理成章接管了顧氏所有的產業。
沒想到,離開以後,她倒是要趕盡殺絕了。
半個小時前,顧漫漫收到一張照片和一條信息,照片裏三個麵無血色,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照片裏的三個人,是她最親的弟弟,唯一的愛人,還有最好的朋友,他們就像是木偶一樣,任人擺布,沒有絲毫生氣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