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
那人摔了個狗吃屎。
原來是蕭侃爬到攤子上,一手把著遮陽傘,一手拋石塊,盡管腿腳不便,但她砸人的準頭功力不減!
那人痛得要死,還掙紮著要起身,林尋白疾步上前,把他的雙手向後一掰,整個胸膛死死壓在地上,“終於抓到你了!”
“你抓我幹嘛!”那人嘴硬大喊。
“抓你的理由太多了,賣假酒、販大麻,還有放高利貸……”林尋白掏出手銬將他反手銬住,“要不你自己選一個,春生?”
那人聽前半句的時候,還是啞口無言,可一聽到後半句,猛然大驚:“什麼春生,我不是……”
蕭侃腳步蹣跚地走過來,當即給了那人一巴掌。
“不是什麼,你特麼就是春生!”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是賣了假酒,但我……”
“但什麼但!”
又一個巴掌落下來,對方直接被打懵了。
“你倒是雞賊,挑個罪最輕的認是吧,偷壁畫、賣皮子就不想認了?”她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襟,撿起地上的石塊,狠厲地剜了他一眼。
仿佛下一秒便能讓他見識到若羌黃口的硬度。
那人噤若寒蟬,不敢再作聲。
“走,帶我們去取畫。”
“取什麼……”
她俯下身子,用石頭的尖角在他天靈蓋上輕叩了兩下。
咚咚兩聲,脆生生的。
像是在挑瓜。
“去了你就知道了。”她說。
***
杳無人煙的荒漠戈壁,熱風將一叢叢駱駝刺吹成枯黃的幹草,一輛銀色的越野在黃沙中穿梭,似利劍劈開沙浪。
翻過兩個小沙丘後,車子一個甩尾戛然停住。
車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從後排滾落在地,沙子的溫度太高,他被燙得哇哇大叫,原地蹦跳起來。
駕駛室和副駕駛下來的兩人全副武裝,一個拽起中年男人,另一個從後備箱拿出一把鐵鍬。
“是這裏嗎?”
蕭侃摘下墨鏡,捏著鏡腿朝前方兩棵胡楊樹指了指。
烈日當頭,樹下的影光禿禿的。
那男人連連點頭。
林尋白扛著鐵鍬徑直走過去,沙土鬆軟,一鍬到底。他先刨出一個小坑,接著一鏟、兩鏟、三鏟……鐵鍬飛揚,黃沙漫天,迷住所有人的視線。
哐地一下,鍬頭撞到了什麼。
蕭侃扯著男人走過去,掏出手機,開始錄像,高清的鏡頭裏有灼灼白日,有大漠戈壁,還有樹下的深坑……隨著鐵鍬越挖越深,一塊碩大的、裹著牛皮紙的方形物件逐漸露出棱角。
林尋白將四周的沙土全部鏟完,這才彎下腰,費力地把東西搬出來。
他摘下遮陽帽,用衣袖擦了把汗,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挺有本事的啊,埋得這麼深。”
“我……”
男人有苦難言。
蕭侃鏡頭一轉,結束了拍攝。
她把男人往前一推,丟給林尋白,“行了,去公安局交人吧,順便把懸賞金領回來。”
“好嘞!”林尋白單手薅人,笑眯眯地問,“蕭老板,那賞金是不是……”
蕭侃回以微笑。
“我抓人是見義勇為,你抓人是職責所在,算你的,可就沒錢了。”
“哦。”
“今晚吃頓好的,收拾收拾,明天回敦煌。”
林尋白遲疑了一下,“回敦煌?他們不是在霍爾果斯嗎?”
“嗬……”她重新戴回墨鏡,瞄了一眼地上的龐然大物,“畫都挖出來了,那還不是我們在哪,他們就得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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