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田媛點頭,“周老師給我布置的研究方向,就是繼續柳師兄之前沒做完的課題。”
“你們這位柳師兄出什麼事了?”林尋白明知故問。
“為了論文來敦煌考察,一個人遇上沙塵暴,不幸遇難了。”田媛歎息道,“所以那天我遠遠看到一個車屁股戳在沙丘上,周老師就叫我們趕緊開過去,他說沙塵暴剛過,擔心裏麵有人,結果還真有!”
“隻是沙塵暴?”
“不然呢?周老師一直是這麼說的。”田媛扭過頭看他,“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林尋白利落地搖頭。
“我想也是。”田媛臉頰一紅,不客氣地吐槽,“我們學校怎麼可能有帥哥,全是書呆子。”
“喂!”鄭飛不滿地叫出聲來,“帥哥又怎樣,人家是蕭師姐的對象。”
“啊???”
這個聲音是蕭侃與林尋白異口同聲發出的。
鄭飛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他那天把手伸進你衣服裏摸來摸去,難道……不是?”
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巔峰。
無論是與不是,好像都不太對了。
蕭侃輕咳一聲,選了一個折中的答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
***
樓蘭離羅中鎮不遠,屬於非開放旅遊區,進入古城遺址需辦理繁瑣的手續。這一帶出土的文物大多在上世紀被所謂的外國“探險家”劫走,餘下的器皿、錢幣和手抄本,以及舉世聞名的“樓蘭美女”,則被移送至博物館。
周正言一行不是普通遊客,來這裏是為了勘察現場,一應的手續早已辦妥。
通過保護站的審查後,又開了三十多公裏,在入口處,他們與另一支車隊彙合。車上下來的都是老熟人,陳恪、胡金水、燕山月,還有陳海。
蕭侃事先與燕山月通過電話,讓她保持緘默,好讓自己再表演一次緣分大戲。
沉默是燕山月的拿手絕活,叮不叮囑都一樣。真正值得擔憂的,是嘴上沒把門的胡金水。林尋白得令,搶先一步把他拽到旁邊,進行導遊間的深度交流。
蕭侃徑直向陳海走去。
“陳總,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
生意場上的熱情總是來得分外自然,陳海一邊與她握手,一邊朝陳恪看了一眼,“聽說你們是一道進的羅布泊,倒是不用麻煩我互相介紹了。”
“是啊,你和周老師居然也是朋友。”她故作感慨。
相較於周正言,陳海更符合商人的精明,對她拋出的話題點到即止,“周老師學識淵博,跟著他參觀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當然,你懂的也不少。”
蕭侃聽得出他話中的距離感,轉而衝陳恪道謝,“多謝你幫我照顧燕子。”
“不用客氣,你們呢?聽說找到地方了?”
“嗯,找到了。”她對此並不回避。
“那盲屍呢?”
蕭侃向後撩了一把頭發,長籲一口氣,“一半一半。”
陳恪擰眉,顯然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她解釋道:“沒見到盲屍,但是找到他留下的寶貝了。”
這二字一出,陳海直接越過距離,主動問她:“什麼寶貝?”
“唔……”
蕭侃向周圍望了一圈,確定四下沒人,才神神秘秘地說:“和你,和令公子,和周老師,和趙總都有關係的寶貝。”
陳海瞬間瞪大雙眼,什麼東西是能與他們四人都有關係的?
“難道是……”
蕭侃豎起食指,比了個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