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

難得的,神原神昭迷茫了一瞬間。

手術,哦,對,手術。

幸村精市的手術,在學園祭見麵的時候,幸村精市曾與他說過,而他也是用這樣的理由,勸那人帶著自己的部員乖乖離開的。

他曾經答應過他,會保佑他的,護佑他的身體與精神,保他安康,予他無憂。

即使他的力量並不屬於守護也非治愈,但總歸算是“神明”,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承諾過的事,他總歸是要做到的。

但是,幸村精市不是說不,七月十二號嘛?

這麼快就七月了麼?

雖說這個世界的時間一直都是混亂的,可能前一天還是白雪皚皚的冬季,轉天一覺睡醒便又是驕陽烈烈的夏日,隻給一個日期,就妄圖讓本身就患有時間感知障礙,還因為自身的特殊性不會受到這個世界時間法則影響的神昭能清楚的認知到某一天,還是太難了。

當然,神昭一直遮掩的很好,身為富貴人家的少爺,他所有的行程都有他親愛的管家和私人助理先生安排,再加上他卓絕的信息收集能力以及強悍的細節觀察力,從未有人發現他其實壓根認不清日期的這個事實。

但,有可能是出於對自己孩子關心,但更大可能隻是為了好玩,看一場好戲,他親愛的父親,偉大的至高之神阿撒托斯先生把時間抹去了。

這就導致剛蘇醒的神昭,失去了所有確認當前時間的手段。

不知是否是湊巧,此刻,伴隨著一陣雷聲,窗外的天氣驟然陰沉了下去,為一個難以言喻的未來提前送上了世界哭泣的聲音。

“我要去醫院,”

神昭望著窗外滂沱的大雨,凝視了幾秒鍾,一伸手撈起了自阿撒托斯出現後便沒了動靜的犬,直視著阿撒托斯的眼睛說到。

其實按照神昭的性格,在正常情況下,他並不會去發出詢問,征求意見,因為出門與否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尊重他人,但對自己決定的事也有一種偏執,從很多方麵來說,神原神昭其實是個極度自我的人。

隻是因為他的意願需求太低,會表達的想法也太少了,所以才看上去像一個毫無自我的木偶娃娃,隻能任人擺布。

但此刻他不得不問。

該說阿撒托斯不愧是至高神麼?即使在此處的他隻是不知是他本體多麼渺小的一絲分身,但在他出現在神昭麵前的那一刻起,他們所處的空間便被“屏蔽”了。

和咒術界的帳相類似,但更加的高端,阿撒托斯所布置的,是一種除他們兩個以外,此處空間相對禁止,但與外部同步流動的空間,其力量涉及了時間與空間雙重力量,即使是那些可以吞噬世界的舊神,即使是擁有他血脈的神昭,也不能像他這樣輕描淡寫地做出如此布置。

被神昭抱到懷裏的犬好似突然被賦予了生機,即使麵對碾壓式的強壓,他也毫不畏懼的對著阿撒托斯亮出雪白的牙。

是的,神昭離不開,他能做到的,或者說目前能夠做到的,也僅如此了,將被隔絕的生命體納入時間流動之中,但體積,一個成年的人類,他做不到。

阿撒托斯對殺生丸沒有興趣,即使他在對他齜牙咧嘴,但是沒關係,那是他親愛的孩子的所有物,他會對他抱以包容。

他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神昭,兩雙相似的眼睛毫不避諱地對視。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