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到什麼美妙的畫麵,皇後嘴角不可抑製地翹起,但又因所處的時間和地點,讓她不得不極力把喜色強壓在嘴角,做出一副驚訝震驚的模樣。
“陛下這話是何意?臣妾何時給六皇子下過毒?”
接著暗含憐憫的目光向江善投去:“本宮與你雖有齟齬,但還不至於對稚子出手,再說,本宮被禁足在鳳儀殿,縱使有心也是無力。”
說到最後,還頗為感慨的搖搖頭,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遺憾。
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令盛元帝頓覺惡心,臉色也隨之森冷下來。
“朕沒耐心再和你廢話,把解藥拿出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天然帶著一種威嚴,與那驀然淩厲的宛如盯著獵物的眼神,直叫對麵的皇後身體一僵,不受控製的後退半步。
瞬息之間,皇後掩在袖裏的五指攥緊,臉色驀地變得難看,強撐著不讓自己露出軟弱畏懼的姿態。
“陛下為何對臣妾一直有偏見,臣妾已經說過,這事不是臣妾所為,自然也就沒有這所謂的解藥。”
她微微抬起臉頰,麵上隱有悲涼和苦澀,以及一腔真心被錯付的沉重。㊣ωWW.メ伍2⓪メS.С○м҈
盛元帝聲音寒涼:“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真當朕不敢對你用刑?”
“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臣妾怎會認為陛下不敢?”皇後幽幽地說,像是諷刺又像是自嘲,“您可以對臣妾屈打成招,但沒有解藥就是沒有。”
她並沒有撒謊,她的確沒有解藥呢。
“禦膳房裏的秦總管,以及那叫百順的小太監,皇後娘娘可熟悉?”江善看著皇後。
皇後微垂著眼瞼,遮住眼底的異色,“禦膳房的總管,本宮自然是熟悉的。”
至於百順,皇後沒有提,以她的身份,顯然不可能對禦膳房的小太監熟識。
江善指尖攪著袖擺,深深的看著皇後道:“據那叫百順的小太監交代,他是受你的指使,在送給六皇子的糕點裏下的毒,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作何狡辯!”
“不可能!”皇後瞳孔一縮,大聲為自己辯駁,“我根本不認識這什麼小太監,更不可能指使他做事,熙貴妃想汙蔑本宮,也請找個好點的理由。”
在江善生出詐一詐皇後的心思時,視線就落在她臉上沒有片刻錯眼,自然而然的注意到她臉上的震驚和被冤枉的憤怒,那瞬間的真情流露,不像是在作假......
難道是她猜錯了?
江善陷入自我懷疑,皇後卻已經在心裏得意的大笑起來。
原本她還有些摸不準,陛下是不是真的查到她,但聽熙貴妃說是她指使百順,皇後心裏立刻明白,他們根本沒有找到證據。
......因為指使百順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皇後放心下來,神情也就越發自然,原本耷拉的眉梢,看起來都上揚了兩分。
這細微的變化,江善沒有發現,盛元帝卻是眸光微暗,曲指點著桌麵道:“有沒有證據,於朕並不重要,這二十幾年來,你手中有多少條人命,不用朕一一來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