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哭著的蓁蓁外,旁邊也亂得不行,臉色黑沉的慎妃,滿臉擔憂著急的太後,與微微蹙著眉的江善,小孩的哭聲,奴婢嬤嬤的解釋聲,還有磕頭請罪的聲音,鬧哄哄的彙聚在一起。

“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的,這麼多人看著,還讓長顥扭傷腳腕,那對招子都是白長的嗎?”

慎妃飽含質問和怒氣的嗓音,徑直衝著麵前的宮婢砸去。

裏麵有長春宮的奴婢,亦有慈寧宮裏的奴婢,但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指責慎妃逾矩。

太後也沒怪罪慎妃,嗬斥她身邊的奴婢,連聲吩咐人去叫太醫,自己看著曾孫掛著眼淚的小臉,以及那紅腫的腳腕,心疼的連連抱著小曾孫。

“娘娘恕罪,原本兩位小公子正玩得好,誰知長瑞公子突然伸腳,把長顥公子給絆倒了。”

見慎妃發怒,兩旁宮婢連忙跪地,有人小聲的解釋一句。

慎妃聽聞此言猛地轉頭,目光如電的射向晉王妃母子,冷笑道:“好啊,我倒是誰呢,之前搶長顥的東西,如今還敢故意傷他,晉王平日就是這般教你的?”

長瑞被寵得有些好強,但到底是小孩子,微白的臉上透著些許驚慌,看著慎妃含怒冷峻的臉色,兩隻小手揪住衣擺,故作鎮定的喊道:“我沒有!是他自己摔倒的!”

“還敢撒謊,一次次欺負長顥,真當本宮是好欺負的不成?”

慎妃怒氣暴漲,伸出手就想去抓長瑞,晉王妃忙把兒子扯到身後,擋在麵前道:“就算長瑞有錯,也該由太後娘娘處置,慎妃娘娘何必著急。”

晉王妃倒不是不想替兒子辯解,長顥摔倒的事情,她們沒有看見,但蓁蓁被她兒子推倒的事,卻是不容辯駁的,再一回想自己兒子的性子,那婢子說的話恐怕不是假。

慎妃一時抓空,臉上有些掛不住,咬牙切齒道:“好一個晉王妃,看看你養出來的兒子,招貓逗狗,霸道蠻橫,我好心替你管教,你還敢不領情?”

晉王妃挺直背脊,頂著慎妃吃人的目光,一字一頓道:“不勞煩娘娘費心。”

“好好好。”慎妃連道三聲好,“狹隘惡毒,行為不端,我看你最後能教出個什麼東西!”

“住口!”太後厲喝一聲,神情驀然嚴肅。

長顥受傷,慎妃擔心,她也同樣著急,是以慎妃有氣想發泄兩句,她本沒想阻攔。

但這般中傷詆毀長瑞,卻是她不能容忍的。

慎妃憤怒的神色一滯,對麵看過來的眼神,警告中攜著敲打,不偏不倚的落到她身上。,仿佛帶著萬鈞的重量,令她唇齒間飽含惡意的語句,快速消弭融化在半空。

氣氛驟然沉重,慎妃胸脯上下起伏,卻是不敢再貿然指責。

隻是那瞪著晉王妃母子的眼神,陰惻惻的令人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