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聽聞此言,眼睛微微一亮,她就說感覺哪裏不對勁,原來是這裏呢。
猶記得當時禦前統領問雲棠時,雲棠一副想說又不知該怎麼形容的樣子。
根據雲棠的話,那侍衛是端王的人,她所得到的那些金銀首飾,便是這侍衛代端王轉交於她,同時隻怕也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引得雲棠甘願為端王賣命。
如果那人的目的,是為陷害端王,那這侍衛明顯是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環,該是能輕易找出來才對。
而若是找不到,除非是那人根本不願,把這事落實在端王身上。
江善眼裏閃過異樣的光,接著突然想到她之前,曾差點摔倒的事情,小臉嚴肅起來:“這麼說來,我之前差點摔倒,也是出自他的手?”
一抹淩厲自盛元帝眼底滑過,他環著江善的手收緊,沉聲道:“不止是他......”
如果之前僅是懷疑,那這次盛元帝就能確定,端王身後還站著有人。
以端王的手段,絕不可能瞞過司禮監的眼睛,除非有人幫了他,而那個人......
盛元帝瞳孔之中盛滿冰冷的顏色,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會把他找出來,再一點點碾碎他的骨頭。
倒是江善被皇帝話裏的意思驚住,微微張著嘴巴道:“陛下是說,宮裏還有人在幫端王?”
是誰,太後,皇後,還是哪位妃嬪?
見善娘皺著小臉,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盛元帝臉上冷硬退卻些許,緩緩道:“那人的身份,朕有些猜測,不過還不能確定......”
說著他對江善道:“這次的事情後,那麵應該不敢再有大動作,不過還是得有備無患,所以近來這段時間,朕會讓梁珠守在儀元殿。”
聽到皇帝的解釋,江善把臉緊緊貼在他胸膛,輕聲說:“我明白的,我喜歡陛下的人,在我的身邊,那樣會讓我覺得安心。”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會有種被監視的錯覺,但於江善而言,她隻感到安心。
因為她感受到的,不是陛下對她的懷疑,而是發自內心的珍重和在乎。
盛元帝握住她的小手,聲音前所未有的愉悅:“知我者,善娘也。”
......
從景陽宮回來後,除向太後請安外,非必要的事情,江善都選擇不出殿。
果然也如她所料,不論是浣衣局,還是那些銀票,都讓司禮監的審查,陷入為難和停滯中,找不到半點頭緒。
往日麵無表情的陳忠保,近來臉上常常電閃雷鳴,嚇得周遭奴婢不敢近身。
聽聞宮裏出事,正在養病的恭王妃,向儀元殿遞來帖子,欲意進宮請安。
這日,一抹淺金色的暖陽,穿破厚重的雲層,灑向下方銀裝素裹的皇宮。
四周按著琉璃,垂著棉簾的臨水圓亭中,正挨著坐著兩人,在兩人的腿邊,是一架可以推著走的搖籃床,躺在裏麵的六皇子,正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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