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不死的和那個野女人死了沒有？”
“已經三天不見人出來了，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那還等什麼，快把屍體抬出來，別把屋子熏臭了！”
一大清早，三男兩女就拿著麻袋和繩子，闖進一座農家小院。
院子裏隱隱傳來嬰兒此起彼伏的啼哭聲。
“他娘的！野女人真是命硬，都傷成那樣了還沒死！居然還能生孩子！”
“大哥！要不過兩天再來吧！到時候這兩大一小肯定死透了！”說話的人有些膽怯。
“別呀！野女人長得俊，小的肯定也不賴，不管大的小的，通通賣到那些髒地方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啊！還是大哥有遠見！不愧是在大戶人家裏做過工的！”
“聽這聲音好像是兩個娃！”
“是嗎？太好了！可以多得一份銀子！”
“……”
幾個人一邊打著如意算盤，一邊穿過小小的院子，來到堂屋門口，推開虛掩的正房房門，拐到西邊的屋子裏。
一進屋，便有濃濃的血腥之氣撲鼻而來。
血腥氣是從土炕上傳過來的。
一個年輕的女子仰麵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她的頭上包著破布，破布上滲出一大塊血跡。
濕漉漉地頭發淩亂地蓋在她的臉上，露出一片枯白如紙的皮膚。
她的下身蓋著的被子和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殷紅的鮮血浸染。
腳踝處，兩個皮膚發紅的初生嬰兒，身上的臍帶還沒有剪斷，正哭得肝腸寸斷，小臉憋得通紅。
地下一個老婆婆，也就是丁奶奶，正頭對著嬰兒，毫無氣息地趴在炕沿兒上。
幾個人剛進去就被床上的血嚇著了。
鄭大剛第一個回過神來，罵道：
“媽的！女人生孩子果然晦氣。
“你們兩個婆娘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倆小的抱走！
“你們幾個，快來幫我把這兩個大的裝進麻袋！”
在鄭大剛的吆喝下，其他幾個人很快回過神來，各自動作起來。
鄭大剛的女人去找剪刀，準備給嬰兒剪臍帶。
二弟媳王氏在床邊上找了兩件破襖，準備把嬰兒包起來。
又找了兩塊破布把胎盤包起來，裝進肩上掛的布袋子裏，準備拿回家補身子。
二弟和三弟，也就是鄭二剛和鄭三剛，蹲下來把地下的丁奶奶裝進麻袋裏。
鄭大剛在門口放風。
丁奶奶其實並沒有死，隻是昏迷了，現在被人一折騰，就睜開了眼。
“二剛、三剛，你們想要這房子和娘的命，娘不怨，求你們別難為墨謠丫頭和她的孩子……”丁奶奶苦苦哀求。
鄭二剛和鄭三剛聽到丁奶奶說的話，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跟這老不死的囉嗦什麼，你們動作快點！”鄭大剛三兩步跨進來，照丁奶奶身上就是一腳。
丁奶奶本來身上就疼得厲害，剛才更是疼得昏死過去，現在被猛踹了一腳，疼得半天沒回過氣。
趁這個時間，鄭大剛把麻袋口往上一提，蓋過了丁奶奶的頭，並把袋口紮得緊緊的。
這時，兩個孩子已經被包好，在兩個女人懷裏哭得撕心裂肺。
現在就隻剩下床上的女子了。
鄭二剛和鄭三剛一個提著口袋，一個拿著麻繩，盯著床上的女子，遲遲不敢上前。
女子身上的血既恐怖又晦氣，他倆誰也不想去碰。
鄭大剛看懂了兩個弟弟的心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