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陰雲密布,響雷一個接著一個,閃電在天空中閃著。風,使勁地吹著,樹枝被風吹得喀嚓喀嚓作響,頃刻之間,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
風夾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麼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路上行人剛找到一個避雨之處,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來
城裏擁堵的路,擠著忙於生計的人,他們著各色雨衣的身影,在涼涼的雨裏,像一粒粒找不到位置的棋.灰色建築屋頂上,呆立著幾隻流浪的鴿,滿腹的心事,在雨裏顯得更加沉重.一麵大瀑布!
城市陰暗的角落裏,一盞路燈發出昏黃的光。
“嗬,弈揚,別反抗了。”聲音冷漠
順眼望去,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男子背光而站。他低著頭,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凜冽桀驁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小小的閃著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釘,和他的眼神一樣閃著嗜血的光芒。
他身邊有一個給他撐傘的男子,男子淡淡的望著在雨中趴著的弈揚
雨中的他看起來奄奄一息,暗紅色的血從他身上不斷的冒出,混著雨水,染紅了整條街道
雨地中的弈揚被一群人包圍著,身體費力的喘息著
被擒著的右手霎那間軟弱無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遍布全身,清脆的斷骨暴露肉體之外,湧出的紅色在殘月的照耀下分外妖豔
弈揚嘴唇蠕動著,似是想要說什麼話,卻沒有力氣,臉色像一張純白的紙,細細看去,左臉上有一道小拇指長的疤,猙獰。臉色蒼白的嚇人。血液的過度流失,正一點一點蠶食著他的生命。
這種無謂的掙紮沒有持續多久,男子和那群人離開這個充滿著鮮血的街道
隻剩他一人,橫躺在血泊裏,享受著那份黏稠…
殷紅璀璨的玫瑰淒靜的綻放著
緩緩的渲染出一片瑰麗的月
像一條蜿蜒的紅蛇
順著白綻勁蹣跚爬動
緩緩滑向死神的舌尖
飲盡著溫熱的紅酒
慢慢品味著絕望的靈魂最後哭喊
弈揚望著他們,徐燁,你怎麼能
然而這句話終是沒有說出口,他陷入無邊的黑暗,冷,漫無邊際的冷,那是一絲一絲拚命往裏鑽的冷,仿佛冷到骨頭裏去。每一塊骨頭都好像被凍得脆了。每動一下都好似骨頭碎掉的疼,疼的鑽心。陰寒的冷,冷得入骨。
不一會兒,卻又變成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腳都不能動,劇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他碾斷拉碎,無論什麼地方都痛。每一分鍾,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那種漫無邊際的黑暗,那種入骨的冷,那種鑽心的疼
猛地,一種刺眼的光閃現在弈揚的意識中
一股聲音傳來,帶著無法抗拒的威嚴
“你有一次重新生存的機會,帶著你的記憶和幾米,去屬於你的全新的旅程。”
然後聲音消失,那耀眼的光變得柔和,一點一點的向弈揚聚攏來,弈揚的意識漸漸模糊。
在這種無意識中,弈揚不知過了多久,待他恢複意識時,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沒有疼痛和冷。
在這種情況下,記憶顯得愈發清晰,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他從小是個孤兒,那次有個他的同學,家庭條件很好,總是看他不順眼,中午吃飯時,那人就找他的麻煩,一個小男孩幫了他,小男孩說他是新轉來的學生,叫徐燁。
自此之後他和徐燁就成為很好的朋友。小時候的友誼多麼純潔,不慘雜一絲一毫的雜質。漸漸長大,弈揚和徐燁是學校公認的好兄弟,兩人都是學院裏公認的帥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給他們送情書。
高中時,他們遇到劫匪,一樣臉上被劃了一刀,當時他也沒在意。知道那個雨天,弈揚才知道那劫匪是徐燁專門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