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站在前方,那名身著鎏金大氅的鶴發老者卻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壓下心中驚駭,抬了抬手,示意門內弟子莫要輕舉妄動。
他踏前一步,來到易楓麵前的十丈處。
“不知閣下是何人,造訪我山莊又所為何事?我先祖之遺骸消失可是和閣下有關係?還請閣下據實交代。”
鶴發宗主的措辭不鹹不淡,語氣中卻帶著怒意。
這可是他們的後山禁地,豈容他人染-指。
更何況,此人似乎還收走了先祖的遺骸,這可是對先祖的大不敬。
他作為後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看到先祖在死後,又遭受什麼奇恥大辱。
易楓不言不語,他沒有理會來人,隻是自顧自的遙望遠方那璀璨的星空。
鶴發宗主見來人不理不睬,他更是憤怒,連聲質問。
“閣下好生狂妄,我虞拓身為宗主,理應照看好先祖遺骸,你若還是不言不語,老夫就是拚上性命也要為先祖討回公道!”
但虞拓依舊沒有輕舉妄動,他根本看不透易楓的修為,知道易楓的實力深不可測。
可此事關乎先祖、宗族的榮辱,在宗族眾人的麵前,他必須做出表態。
虞拓說完,身邊的宗族子弟也紛紛憤聲出言。
默然良久後,易楓終於有了動作。
他回頭看著虞拓,淡然說道:“你是虞薇的後人?”
虞拓聞言內心猛的一顫。
此人竟然直呼先祖的名諱!
難道他認識先祖?
虞拓再次審視著易楓,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完全看不透眼前之人,但易楓的模樣卻給他一種強烈熟悉感。
此人,難道是那位?
虞拓猛的記起了深埋在他記憶最深處的一幕。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
那時候,虞拓的先祖虞薇還在世。
虞薇的房中掛著一副畫像。
那畫像之中便是一襲白衣。
他麵目俊朗,看著超然出塵,宛如仙人。
虞拓記得,先祖對畫像之上的那位白衣無比恭敬。
還專程囑咐過宗族之人,畫像上的白衣是他們的主上。
若有一天主上來臨,必須要恭迎主上,遵從主上的意誌。
如今,那副畫像還掛在山莊的藏經閣密室深處。
那是族中的寶庫重地,就算虞拓身為宗主,也很少進到寶庫深處。
虞拓的腦海之中,那副畫像逐漸開始清晰。
畫像上的俊朗男子與眼前的易楓緩緩重疊,最後變成同一人。
虞拓雙目圓瞪,渾身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他沒想到眼前此人,居然真的是畫像之人。
更沒想到先祖所說的主上,居然來到了他們的族地。
虞拓一時之間有些恍神,他呼吸急促,心口劇烈起伏。
周遭的宗族眾人見到這一幕,紛紛皺起了眉頭。
宗主這是怎麼了?
下一刻。
虞拓激動的跪伏在地,他的眼中因為激動而飽含熱淚。
他聲音哽咽的喊道:“虞拓拜見主上大人,虞拓拜見主上大人,有失遠迎,還請主上大人莫要責怪。”
宗族眾人聞言,紛紛如遭雷擊。
反應快的人,下一刻就跟著一起跪下來了。
而反應慢半拍的,被跪下之人拉拽著跪伏在地。
他們同樣都想起了先祖的訓誡,想起了那位被先祖奉為神明的主上,一時間眾人激動萬分。
從前,他們都隻覺得這位主上隻是先祖虛構的人物。
可今時今日,主上竟然真的降臨在他們麵前,這讓他們覺得十分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