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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微微張了張紅唇,剛準備出聲挽留,這殿下已然走到了門外,獨留女子一臉晦澀失望之色。
旁邊的丫鬟落梅忍不住勸慰了一句:
“小姐,您也真是的,殿下好端端的來到您這兒用晚膳,您啊,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及此事惹得殿下不快。”
“要不然殿下也不會不給您留些情麵,好歹是新婚燕爾,殿下說不定今晚便會在您這兒留宿。”
太子妃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開口道:
“你不懂,既然諸位嬪妃都當麵提及了此事,若是本宮有所隱瞞不報,日後如何服眾。”
“畢竟身為太子妃本就對太子有規勸之責,即便今夜我不提及此事,以殿下這般冷漠寡淡的性子,也未必會留宿。”
“殿下新婚之夜留在本宮的屋子內,已然是念及皇後的份上,給本宮留情麵了。”
“眼下的局麵,太子嬪常年身子不適,纏綿病榻之間,也不能時常侍寢,以溫良媛一人獨寵,本就不是好事。”
“皇後也曾經在本宮麵前提及此事,殿下今夜倘若能聽進去幾分便不枉費本宮一番苦心了。”
“當然,若是日後能扶持一位與溫良媛平分秋色的嬪妃與她旗鼓相當,也是好事一樁。”
“還好,這溫良媛是個知進退的,若是個仗著恩寵驕橫跋扈目中無人的,本宮還真製服不了她了---。”
落梅微微頓了頓神色,又暗自思量開口道:
“主子,奴婢都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打聽到了,說是這江側妃跟溫良媛向來交好,姐妹情深,她們二人向來跟蘇側妃不合,奴婢猜測到時候她們必定會想法設法的刻意拉攏主子。”
“主子可想好了,想要抬舉誰,心裏的這杆子稱該往那處偏,還望主子多斟酌幾分,再行絕議也不遲。”
太子妃輕哼一聲,不以為然的挑眉開口道:
“本宮乃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妻,何苦跟她們一般學什麼拉幫結派的,你要知曉,這執掌東宮最為緊要的便是權衡利弊,懂得平衡之術,不能讓一方獨大。”
“否則遲早會蓋過本宮的風頭便不好了,本宮就坐等看戲,何必摻和這些紛爭之中,隻要獨攬手上大權在握便可了。”
“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們不是想拿本宮當槍頭替她們做主唄,這下本宮不敢絲毫耽擱的將此事如實稟告給殿下,沒想到卻適得其反,惹得殿下薄怒責罰她們。”
“也是她們自作自受,恰好借助殿下的手給她們一個下馬威也是好事,免得她們日後膽敢在本宮麵前作妖,這下怕是能安分好一些時日了---。”
落梅不由欽佩出聲道:
“還是主子思慮周全。”
***
那邊,司荀回到自己的東院內,便徑自端坐在紅木桌案旁,一邊隨手拿起一本公文翻看著,一邊吩咐了一聲:
“你去傳溫良媛過來伺候筆墨。”
德公公微微愣了愣神色,本來以為好歹殿下大婚,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今夜這殿下會留在太子妃那裏的。
沒想到卻突然傳召溫良媛前來,他原本還以為殿下對這溫良媛隻有一股子新鮮勁。
沒見到她這樣的,覺得新鮮有趣,多眷顧一些也無妨,可這都快一年多了,這殿下對溫良媛的新鮮勁頭還未過。
倒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殿下對於嬪妃向來冷冷淡淡的。
即便有受寵的嬪妃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多月,貌似殿下對這溫良媛的勁頭怎麼不增反減。
可這溫良媛也沒什麼獨特之處,倒真是件稀罕事。
此刻,德公公恭順的退了下去,然後走到門外朝著候著的小安子知乎了一聲,讓他趕緊的傳召溫良媛前來。
過了半響後,溫瀅款款步履進了屋子內,朝著男子福身行禮後。㊣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才輕輕的抬手一邊細致的碾磨,一邊微微皺眉開口道:
“殿下剛新娶了太子妃,正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怎麼這個節骨眼上反而召見嬪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