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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噗通一聲徑自跪在了地上,歉意愧疚出聲道:
“對不起,小主,都是奴婢的錯了,今兒殿下將奴婢給喚了過去,奴婢便---便如往常一般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告殿下。”
“奴婢本來以為您身子不適見了一個醫官,都是一些尋常的小事,倒也無妨,誰知道,殿下還派人去查了那名醫官,這才讓殿下和小主鬧了齟齬爭執。”
“奴婢事先並不知曉您和那醫官可能存在什麼關係,說句實話,當初殿下讓奴婢盯著小主,無非是擔心小主罷了,奴婢這才為之的。”
“奴婢對小主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謀害背棄主子的,還望主子明鑒啊---。”
溫瀅幽幽然開口道:
“行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就算沒有你,也會有旁的人,你忠心奉主並沒有錯。”
“但是你要明白,既然殿下把你給派了過來,往後誰才真正是你的主子,你心裏啊,要掂量個幾分。”
“殿下若問起這邊的境況,有些話當講,有些話不該講,即便逼不得已要如實相告,你也得心裏有杠稱,事後及時告知我一聲,畢竟主子若有失,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可明白?”
紫玉重重的叩首道:
“奴婢明白!”
她知道這段時日,這小主總是讓雅竹近身伺候,無非是念及她是殿下那邊的人,心裏對她多了幾分戒備之心。
可她想著無非殿下所詢問的不過是一些日常的瑣事。
況且殿下向來偏寵小主,自然不會傷害小主的,她也就沒什麼顧忌。
沒想到今日殿下好不容易的來一趟。
卻鬧得小主這般下不了台麵來,隱約感覺是自己無意間闖禍了,心裏越發愧疚幾分。
***
翌日一清早,蘇側妃便將東宮嬪妃們召集到雲雅居內,說是有要緊事要商議。
杜良媛眉目冷淡地掃了那邊的溫良媛一眼,譏諷出聲道:
“聽聞昨晚殿下日理萬機的好不容易的到溫良媛那裏用晚膳,也不知道是不是溫良媛服侍不周。”
“方才惹惱了殿下徹夜怒氣衝衝的離開了蘭水榭,莫不是溫妹妹這般別具一格的藥香味已然對殿下沒了什麼吸引力。”
“也是,想要固寵靠這般旁門左道的下三濫的手段,沒什麼內涵的東西想必是不切實際的。”
“我知道溫妹妹出身鄉野之間,確實低微了一些,可你好歹應該像楚妹妹好生學習,多讀點書,修養德行努力上進才對啊。”
“這樣說不定那日殿下突然想起你來了,會對你多眷戀幾分,不過,這整個東宮能把殿下氣的惱怒直接拂袖離去的,恐怕至此溫妹妹一人,可真是好本事啊---。”
那日,杜良媛眾目睽睽之下被江良娣所掌摑,心裏早就憤恨不已。
當時若不是這個溫良媛仗著自己的恩寵在旁邊煽風點火。
想必,江良娣也不會這般肆無忌憚的當眾打了她的臉,這楚良娣位分等級比她高,她不敢招惹她。
隻好明裏暗裏的將滿腔怒火都記在了溫良媛的身上,可不逮住了機會好生嘲諷一番。
溫瀅冷冷一笑,挑眉反譏開口道:
“我的本事那有杜良媛厲害了,聽聞杜良媛也是出生名門淑女之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必以杜良媛的才華橫溢必定得殿下青睞有佳。”
“自然比我身上淺薄的藥香味要有深度的多,想必日後寵冠整個東宮指日可待,我在此便恭喜妹妹,賀喜妹妹了。”
她的話音剛剛落定,便惹得其他的諸位姐妹忍不住低低的嗤笑一聲。
杜良媛麵色微微變了變,略微有些難堪。
誰都知道自打她入了東宮之時,便從未得寵過,這小賤-人擺明了是在含沙射影的嘲諷她無寵。
過了半響後,蘇側妃身罩一襲略顯簡單的素白色長錦衣,裙擺上麵用玫紅色的絲線勾勒出一朵朵梅花。
用一根銀簪挽住烏黑的滿頭青絲,戴著一對碧玉的耳墜。
手裏搖荒著玉麵羅扇便悠閑的從裏間走了出來,渾身上下散發著優雅而不失華貴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