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為何讓我從正門進啊?現在全城的人怕都知道家裏有巨款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如我把穀六他們幾個都喊來,不然這筆錢保不住了。”
韓北卿擺擺手:“不用,你去陸府走一趟。陸仝有錢莊,咱們這筆錢原封不動的拉進陸家的錢莊去。”
韓北卿雙腿盤坐在炕上,正美滋滋的數著銀票呢。
“數銀票的感覺就是好啊,還是紙幣讓人感覺更幸福。”韓北卿歎著氣說道:“這要是自己掙的錢,數著更爽了。”
隨後韓北卿從裏麵抽出一張銀票,遞給白珠:“既然世子爺要來,咱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你去城裏找些短工來,我要日夜不停歇的裝修酒樓。”
白珠一臉不解:“為何是酒樓?”
“世子爺此次南下養病,總不能整日呆在我這簡陋的縣丞府吧。他一定會很喜歡去咱們的如意酒樓玩耍的。正月十五上元節咱們如意酒樓開業你再去找一些伶人過來,就在酒樓裏唱大戲賞花燈。”
之前兜裏沒錢,什麼好想法都不實際。
既然敦哥是南下養病的,要想宮裏的人放心,那一定要在懷寧縣搞出大動作。
武陽侯府處境艱難,皇帝對顧胤有疑心,卻又不得不重用他。敦哥兒留在京裏,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人質。宮裏那位娘娘一個人質足夠了,何必牽連到小孩子。喵喵尒説
顧胤心裏盤算的是什麼,韓北卿不知道更不想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但是顧胤焦慮的是什麼,韓北卿卻非常清楚。敦哥兒就是顧胤的底線,他放心將敦哥兒交給自己,她也樂意做這件事。
武陽侯府到底是棵大樹,除了顧胤,她還真的抱不上別的。
白珠從陸家很快趕了回來,陸家錢莊的掌櫃用同樣聲勢浩大的場麵,將那一車燙手的銀子從韓家拉走。
鬧騰了一整天,看著那一車的銀子拉走了,韓老太母子二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三娘又氣又恨的瞪著丈夫,咬著後槽牙罵了一句:“窩囊廢。”
韓老太跟韓縣丞兩個,都在眼皮上貼了一張紙。兩個人好像被抽掉了筋似的,有氣無力的癱在炕上。
“哎呦.....大郎啊,你看外頭還有人盯著咱們家沒有?”韓老太說話的聲音都發顫,可見嚇得不輕。
“祖母,人都散了。他們都去陸家錢莊看熱鬧去了,沒人理會咱們。”韓綜文忍著笑,擰了一個幹淨的毛巾,貼到了祖母的額頭上,又將換下來的毛巾丟盡水盆裏。
“那就好,那就好。”韓老太掙紮的坐起來,看著兒子韓縣丞:“老二啊,明兒個開始,你領著人看看,咱家哪個院子適合迎接世子爺啊。抓緊時間收拾,聽見沒有啊。”
“有什麼好收拾的。原來家破的那個樣兒,那孩子不也住下了。如今這院子,家裏可是花了不少銀子的。我瞧著,這樣就不錯了。”
王三娘連忙出口阻止。
“你不懂,那年他還是個孩子,如今身份不一樣了。”韓老太說著,肚子咕咕叫起來。
這才想起來,打中午起,她就沒吃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