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亂葬崗。

月色依稀。風一吹動樹影隨風晃動,狀若鬼影。

平時這個時辰,此地是不會有半個活人敢來的。

但是今夜數十人帶著火把,鐵鍬,正在亂葬崗中心挖掘著。

人群中間站著兩個華服男女,一看就是領頭人物,男的麵如冠玉,明目朗星,俊秀非凡。女的姿容上乘,芳菲嫵媚。

仔細看去,地上還躺著一位女子,她的頭發披散開來,遮擋住麵部,一襲白衣上全是血跡斑斑,腹部高高鼓起,竟是身懷六甲。

站著的女子看坑已經挖的差不多,笑的更添幾分妖嬈,對旁邊的男子說道:“明修哥哥,她不會死了吧,淩萱公主可說了一定要活埋的呢。”

男子冷哼了聲:“放心,還有一口氣,我下手有輕重的。’

女人聞言嬌嗔道:“我不信。我給你試試。”

她舉起纖纖玉手,一根銀針夾在指間,她蹲下身,朝著躺在地上的女子大腿狠狠紮了下去。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卻並未阻止。

“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

躺下的女子痛的仰起頭來,如雲秀發披散兩邊,一張國色天香的秀臉即便此時痛地皺起眉來,依舊美的不能忽視。

沈沐謹意識是清楚的,她本來不想出聲惹來這對狗男女的奚落,可這一針帶來的痛苦實在是無法忍受,痛的她不得不弓著身子,勉強扶著隆起的肚子。

然而麵前的人,男的薄情,女的狠毒,心中恨意滔天,卻無計可施。

蹲在她麵前的女子欣賞著她痛苦的表情,把銀針移向她的腹部,殘忍地笑道:“我看看,紮在這裏,叫聲會不會更大?”

“不要!”沈沐謹的聲音顫抖起來,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站著的男子:“劉明修,這是你的孩子!求求你,放過這個孩子,我隨便你們處置!”

劉明修看著沈沐謹,神色有點動容,這是沈沐謹第一次求他,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拿銀針的女子見此臉上的狠毒更甚幾分,她提醒道:“明修哥哥,可是忘記淩萱公主的話?沈沐謹活一天,你就別想娶公主,沈沐謹的孩子要是出生,你這輩子也別想娶公主了,更何況,現在你還有退路嗎?”

有退路嗎?沒有了,現在沈沐謹和孩子不死,就隻能他自己死。

無毒不丈夫,本來可以留你一命,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作死得罪了淩萱公主。

劉明修不忍再直視沈沐謹的眼神,他背過身去。

沈沐謹心如刀割,隻得轉看向拿銀針的女子,“沐欣,我求求你,我不和你爭了,我走的遠遠的,你放了我和這孩子,我們永遠不回京城。”

“嗬,”沈沐欣把那銀針放在沈沐謹肚子上來回比劃,眼神冷厲,“當時讓你走,你偏不走,現在想走,遲嘍。”

本以為會看到沈沐謹求饒,害怕,絕望的神色,但是見她卻好似鎮定了。

沈沐謹柔聲道:“沐欣,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

見沈沐欣滿麵猶疑,她歎道:“你我終是姐妹,你雖不容我,我卻還是念著你的。日後你定是會和淩萱公主共同服侍明修,我告訴你一件淩萱公主的秘密,這樣你有她的把柄,她自是不敢為難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