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城最高的咖啡廳,燈光柔和,明暗有致。花姒坐在靠窗的位置,鳥瞰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誰說現在城市裏看不見星星?城市的星星不是在高高的天上,而是在眼下,五光十色的地麵。琴聲如皎潔的白月光靜靜地瀉滿整個咖啡廳,令人身心舒暢。花姒也如那琴聲一樣,靜靜地,靜靜地享受著這天籟琴音,這香濃醇滑的咖啡和這城市的“星光”。
女鋼琴師修長的十指在黑白鍵上慢慢地停了下來,一個優雅的轉身,她笑吟吟地走到花姒的桌前。“知道嗎?也許有幾百隻狸貓會因為你手中的一杯咖啡而麵臨死亡!”盡管是很嚴肅的話題,但出自她的口中還是那麼地甜美。
“哦!我們心狠手辣的女間諜古月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同情心了?”花姒反唇相譏。
“還是看看你這次的任務吧!”古月笑著轉移話題。但花姒分明在她的眼裏發現一絲幸災樂禍的光。難道此行非常艱險?
花姒接過她手中的平板電腦,馬上叫了起來“什麼?居然——”但咖啡廳裏那十幾道鄙夷的目光,硬生生地把她後麵的話逼了回去。
“中國的暴發戶還真多!想不到這麼高級的地方還有這種素質的人!我以後再也不來這裏了!”隔著兩個桌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小聲低咕。
花姒白了她一眼,回頭看著古月的幸災樂禍的笑容,說:“有沒有搞錯?叔叔他老年癡呆了?竟然叫我去做保鏢?而且還是個女大學生?”花姒真不明白,她哪次的任務不是偷珠寶?偷藝術品?偷古董?她明明是個女大盜,現在居然要她去保護人?她的眼神沒問題吧?
古月對花姒的不滿與質疑置之不理,徑自說:“你這次的身份是W大學大一新生歐陽善美。廣州人,你是個孤兒,在南江福利院長大,所以。”古月說到這裏停了一停,貼近花姒的臉笑著小聲說:“必須把你這身名牌皮給脫掉!”說完迅速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因為她知道坐在她對麵這個快被氣瘋的家夥絕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但是花姒去一動不動,她知道這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便直接往下說:“你性格內向、衣著老土,是那種一紮在人群裏就是消失的人。哦忘了,你是念服裝設計的!”
花姒差點氣絕身亡,不過她畢竟是個訓練有素的人,剛才的大叫已經是大失水準。古月見她還沒有打算理她的意思,便說:“詳細的客戶資料我會伊妹兒給你!”丟下這句話,她便迅速消失了,有廣東話說得對,走得快,好世界!
花姒仍然坐在那裏,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可是當剛才那自視高素質的那位小姐站起來去洗手間的時候,她的手動了一下。接著一聲慘叫,那位美女以非常慘烈之姿倒在地上。
花姒蹬著她的高跟鞋走到那位美女麵前,笑著說:“不會穿高跟鞋,就不要學人扮優雅!”說完,得意地從她眼前走過。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她花姒還是江湖中人呢!
花姒很不習慣地看著自己這一身衣服,就這窩囊樣肯定是被期負的主兒!她冷眼地望著那個嚷著不用有錢老爸庇護的女生,一個自以為不讀貴族學校就可以逃出老爸監視的女生,一個大聲叫著要獨立的女生。此時,在擁擠的公交車上,這個嬌貴的、脆弱的、無助的女生正吃力地保護著她的行李。隻是她顧得了箱子,顧不了背包,顧得了背包又顧不上手提袋;有的不打,硬要坐公交車,她還真以為坐了一回公交車就可以成為平民了啊?看穿的那身:LV的旅行箱,LV的背包,LV的手提袋,名牌鑲鑽手表,全身上下哪一件不超過五位數啊,明明穿著一輛保時捷,卻還要學人擠公交車,這是個什麼世界?還談什麼獨立?也許不過是句口號而已!就像台灣,嚷了那麼多年,也不過是中國台灣而已。
花姒實在是忍不可忍掏出手機,想劈一下西瓜,卻不想是台落伍的破手機!她真是無語,算了回顧一下眼前這位客戶的資料吧!榮容榕?名字也真夠怪的!女,18歲,W大學大一新生,就讀服裝設計。有錢女就是愛漂亮衣服,也許真能在米蘭的時裝周裏看到她的作品呢!但是叔叔怎麼也不會要我來保護一個未來的名設計師吧!可惜關於她的身世背景叔叔不肯透露,也不知道是什麼政要高官的女兒,居然那麼神秘。花姒看著她艱難地護著行李,小巧的鼻翼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心想道:“長得還不錯哦!有錢人家的女兒就是不一樣,打扮衣著就已經嬴別人一條街了!可惜因為工作原因我不能穿得太出彩,隻是我穿得那麼老士,怎麼跟她做朋友?古月不會是故意整我吧?”花姒心想。實在是太無聊了,她隻有冷眼看著這芸芸眾生坐公車相了。
“真奇怪!無論是做著的還是站著的,沒有一個有笑容!大家都似乎不怎麼幸福哦!唉!叔叔就不能給個爽手一點任務嗎?保鏢?要保多久啊!學校裏還有什麼危險?她老爸定是幹了什麼了傷天害理的事,不然怎麼會這麼擔心女兒呢?”
花姒正自想自猜,猛然發現她的客戶正麵臨著財產損失的危險。榮容榕的LV不知什麼時候伸進一隻手,那隻手還沒有到達它想去地方。“我要不要提示一下她呢?嗯!還是不要了。她可是會影響她體驗生活的哦!這應該不算失職吧!協議上好像隻要保證她的生命安全就行了,至於財產嘛!好像沒有說哦!唉!我什麼都沒有看見!”花姒一臉的幸災樂禍,是誰令她過這樣的苦日子的?還不是因為她?況且她家那麼有錢,就當是捐給慈善機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