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刺殺的是何人？”鳳墨柒問。
他有些意外，本以為，她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蘇夜歌搖頭，清淡眸子裏醞了幾分絕望，她道：“不確定是不是他。”
他？
鳳墨柒狹長眸子眯著，終究沒有深究，他道：“若有用，王府的人，盡管差遣。”
蘇夜歌還真有這樣的心思。
不過她想要的，不僅僅是王府的人。
猶豫了一會兒，她才道：“鳳墨柒，左尋堂顯然已經被盯上了，你能否讓你的人，幫我查查奶娘的事？”
“求人幫忙，總該讓本王知曉，你為何尋你奶娘？”
蘇夜歌略微沉吟，道：“我懷疑，我娘的死，沒那麼簡單！”
有意思了。
偌大個蘇府，看來藏著的秘密不少。
鳳墨柒盯著蘇夜歌，忽的笑了，“靜候佳音。”
話罷，馬車剛好停在王府門口。
兩人前後下了馬車。
蘇夜歌一下去，便看見立在一側的墨青，她低著頭，卻也能感受到來自她身上濃鬱的森冷氣息。
不知為何，蘇夜歌總有種感覺，這位女暗衛，對她有幾分敵意。
折騰了一日，蘇夜歌早就累了，當即回了墨軒殿。
等少陽來看過，確保蘇夜歌安然無恙後，鳳墨柒才去了書房。
“王爺，墨青帶到。”
“恩。”鳳墨柒寡淡的聲線開嗓。
站在門外的墨青小步進來，待看見書房中端坐著的男子，男子身上，好似落了千年的冰雪，冷的化不開。
她心中莫名一顫，急忙過去，跪地。
“王爺，屬下知罪！”
“知罪？”鳳墨柒緩緩抬眸，如鷹一般犀利的眸子盯著她，“說說，你有何罪？”
這……
墨青咽了咽口水，道：“屬下沒保護好王妃，讓王妃受傷！”
“隻是如此？”
頭頂上劈天蓋地的壓力襲來，墨青身子打顫，她心慌的厲害，卻還是硬著頭皮道：
“王爺，屬下第一時間帶人趕去，卻還是晚了一步，屬下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晚了一步？
嗬！
言之如此輕鬆。
倘若這次不是浮生閣的出麵，或許如今已經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
他執杯的手加重力道，一字一句道：“既如此，你這身衣裳，也就別穿了。”
墨青心中大驚。
王爺這是要摘掉她的身份？
讓她成為一個普通的侍衛！
不！
她自小就勤學苦練，為的就是成為王爺身邊得力助手。
她終於得償所願，成為暗衛中的一員，雖不見天日，卻也能直接麵見王爺，是王爺的左膀右臂。
她這一生，就是為此而活的。
墨青咬牙，上前跪了一步，道：“屬下認為，王爺的處置未免重了些。”
“墨青！”衛三提醒。
她是瘋了嗎？
敢質疑王爺的決定？
且若是旁人還好說，此事涉及王妃！
墨青神色倔強，“王爺，屬下的確失誤，可若非王妃擅自離府，便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王爺這般處置，屬下不服！”
“墨青……”
鳳墨柒轉身，擺手，阻止住衛三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服？
有意思了。
他深邃的眸光盯著地上跪著的女子，似笑非笑道：“身為本王暗衛第一條，你都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