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柒瞥了她一眼,眼底意味深長,“歐陽小姐在害怕什麼?”
歐陽靈麵色一變,袖子裏的手在發抖,“我不過擔心姑姑的凶手得不到懲罰而已!”
“靈兒,無妨,三日,若找不出凶手,照樣有人給你姑姑陪葬,我們走!”鎮南侯丟下一句話,帶著人大步離開。
蘇夜歌瞧著遠去的身影,眸光漸漸縮了起來。
三日。
她能有把握嗎?
可即便沒有,她都要把鎮南侯夫人之死查個水落石出!
否則,不僅僅牽連到自己,還牽連到王府。
蘇夜歌思緒飄飛,忽的,整個身子被人打橫抱起,她一愣,對上身側人深邃眸子,有什麼東西在眼底漸漸化開了。
她眼睜睜的瞧著自己頭頂的景致變換,身下是輕薄綿軟的床榻。
“她傷怎麼樣了?”鳳墨柒這話是對少陽說的。
“外傷有些重,這些日子莫要碰水,藥在桌子上,白色的那瓶,外敷,紅色那瓶,是給她服用的,鳳連城出手不輕,內傷有些重,需好好調理!”
“九哥……”
“十一殿下,一起喝一杯唄。”邵陽挑眉道。
鳳淩塵一心都在蘇夜歌傷上,哪有心思去喝一杯,隨意應了一聲,便要過去,少陽挑眉,十一殿下怎的和季羽一般看不懂眼色?
人家小兩口的事,他摻和做什麼?
“殿下,我瞧你印堂發黑,我替你瞧瞧吧。”少陽拽著鳳淩成大步出了寢殿,寢殿裏頓時空了下來,隻留下晃動的珠簾。
“謝謝!”蘇夜歌溫聲道。
雖知這兩個字過於輕飄飄了,可除此之外,她如今實在不知該如何道謝了。
鳳墨柒瞧著她原本桃花瓣似的小臉如今半分沒有血色,眉頭微蹙,他沒言語,起身,去桌子邊倒了杯水,又拿過紅色瓷瓶,倒出裏麵的藥丸,道:“吃藥。”
蘇夜歌接過,猛的想起什麼,道:“清芷呢?她和我一起被關進天牢的,她怎麼樣了?”
“死了!”
“什麼?”蘇夜歌猛的抬頭,眼底的光滅了。
清芷……死了?
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豆大的淚水一滴滴砸下,蘇夜歌起身便要出去。
鳳墨柒一把將她拽回,“你去哪兒?”
“我去找清芷!”
“蘇夜歌,一個丫鬟而已,值得你這麼關心嗎?”鳳墨柒眸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眼底情緒半分瞧不出。
“她不是丫鬟,她待我忠心耿耿,我……”
“她沒死,受了點傷,你那小丫頭在照顧她。”鳳墨柒道。
沒死?
蘇夜歌睨著鳳墨柒,她麵上還掛了一顆淚珠,一雙眼睛通紅,好似兔子眼睛一般,良久,她才有些反應過來,“你……你騙我?”
鳳墨柒半分沒有撒謊後的慌張,反鎮定自若,好似方才,一本正經騙人的不是他一般,“一個丫鬟不過對你有幾分忠心,你便如此,蘇夜歌,本王待你如何?你心裏可清楚?”
這是何意思?
蘇夜歌腦子有些暈。
她自是知道鳳墨柒多次救她,可為何要單獨挑出來說?
她隱約,且不可忽視的覺得,他話中,有一層,另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