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蘇夜歌早起去請安,撞見了一道去尋蘇楓眠的蘇漓。
“夜歌,你也來尋你爹啊。”
“是啊,許久未來請安,來看看爹。”
蘇漓眼底一閃而過的惆悵,很快消失,她抱著肚子,道:“我剛出來,聽伺候的下人說,好似你姨娘娘家出了什麼事,你爹和她連夜出府,如今還沒回來呢。”
白柔娘家?
她娘家不就一個哥哥麼、如今早就不曉得去了何處。
就連自己侄女,都在蘇府。
還有什麼娘家可言?
莫非,蘇靖霜當真出事了?
可出何事,能讓爹和白柔一夜未歸?
“夜歌,不然,你跟表姑過去坐坐吧。”
“我忽的想起有些事,我晚些時候來陪表姑。”蘇夜歌話罷,匆匆去了。
她換了一身衣裳,出了蘇府。
今日的京城,熱鬧繁華,瞧不出,發生了什麼。
蘇夜歌在酒樓廂房中等了半個時辰,左尋堂回來了,“主子,聽說是二小姐昨夜和六皇子殿下鬧了一場,二小姐動了刀子,刺傷了六皇子殿下,連夜逃走,如今不知去向,就連六皇子府,都在尋人。”
竟還有這種事?
蘇靖霜可把鳳連城視為自己畢生唯一,怎會如此想不開?
她問,“其他的,可還查出什麼?”
“暫時沒有。”
此事實在古怪。
蘇夜歌沉吟一會兒,道:“去看看。”
下了酒樓,蘇夜歌朝六皇子府過去。
離的有些遠,蘇夜歌索性抄了近道,京城繁華的外表下,背後,有許多偏僻小巷。
她剛折進去,迎麵一個人影撞過來。
“對不住對不住!”
那人頭上包了厚厚的花布,一襲灰布衣裳,身上掛著一個包袱,即便打扮成這樣子,蘇夜歌還是一眼認出,“蘇靖霜?”
對方一愣,整個人都呆住了。
頓了許久,蘇靖霜才慢慢抬起腦袋,露出精致容顏。
她心頭一跳,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她心底,徒然生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你……你為何會在這兒?”
“你呢?這副樣子,為何會在這兒?難不成,你當真,刺殺六皇子,畏罪潛逃?”
什麼?
刺殺?
她刺殺殿下?
蘇竟霜身子一晃,後背砸在牆上,似烈日下,有人當頭給自己潑了一盆冰水,“我……我沒有!”
“哦?”蘇夜歌大概也猜出了些什麼,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沒有,你這副樣子?可不是再逃嗎?”
“我……我……”
“不過,逃便逃了,沒回蘇府,沒和爹,沒和你娘聯係,蘇靖霜,你抹不是,觸了鳳連城的逆鱗?又或者,你有什麼把柄,捏在他手上?”
“你……”
“啪”的一聲,有東西掉出來,蘇夜歌快一步,撿過一看,黃色的錦帛上,一筆一劃,清晰可見。
“你還給我……”
“有用嗎?”蘇夜歌晃了晃手中東西,“原來是被休了。”
不過她奇怪的事,好端端的,鳳連城發什麼瘋,竟要休了她?
且還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蘇夜歌,你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