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雅點頭,“若非父親慘遭毒手,我也不會……蕭少將軍……他……他根本不是人!”
此話一出,蘇夜歌有那麼一瞬間僵凝。
表哥平日是有些放浪形骸,不愛規矩拘束,卻是實實在在的君子,從不會做哪些雞鳴狗盜之事。
她麵色冷了幾分,道:“林小姐,表哥到底做了什麼?”
“蕭少將軍平日少不了言語輕薄,我都忍了……可後來,他越來越放肆……父親一在勸慰,說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信了。”
“可沒多久,父親便沒了,蕭少將軍殺了我父親……嗚嗚嗚……”
“事後,我聽聞,父親和蕭少將軍起過爭執,且,不僅僅是關於災民一事,還有我的……應該是蕭少將軍想納了我,父親不願……所以……”
她哭的柔柔弱弱,似一根弱柳一般,起初,蘇夜歌還有幾分感慨。
如今卻隻剩下內心發出的厭惡。
她神色清淡,道:“林小姐是不是有何處誤會了?表哥和我自幼一起長大,斷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子。”
林詩雅整個人僵住。
似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態度。
許是羞赧,許是難為情,她哽咽了許久才咬唇,楚楚可憐道:“我……蘇小姐以為我說的都是假的?”
蘇夜歌不語。
“我……父親屍骨未寒,我……我有苦難訴,我以為……我以為同為女子,蘇大小姐會體諒我的心境,卻沒想到……”
一句話,把蘇夜歌駕上了道德的製高點,好似她不同情她,不幫助她,就是她的錯一般。
可惜,她向來不在乎這些虛的。
她信表哥!
也信表哥為人。
“林小姐若當真覺得委屈,如今王爺到了,不妨和王爺細說,讓王爺替你主持公道,也未嚐不可!”
林詩雅徹底無言。
許是覺得自己留下去也沒什麼作用,她沒坐多久,便告辭了。
蘇夜歌冷笑一聲,避開丫鬟,從窗戶邊躍了出去。
整個知府後院靜悄悄的,偶有丫鬟路過,亦是行色匆匆,其中駐守了許多侍衛,應該是鳳墨柒的人。
她繞了路去正堂時,繞過後門,透過屏風,瞧見正襟危坐的鳳墨柒,他一襲墨色衣袍,渾身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氣勢。
兩側站立的,是他的侍衛,衛三和青雲,下去首位,坐著的是鳳淩塵,其餘人跪了滿堂。
“王爺,是下官等思量不周,下官等一心想著,給王爺接風洗塵,遂準備了些酒席舞姬,一時忘了,百姓還在水深苦熱中,請王爺恕罪。”
……
蘇夜歌聽了一會兒,總算是聽明白了。
感情這群人,根本不顧衛三和青雲的指令,自發準備了歌舞酒宴。
且,就在知府,更滑稽的事,知府夫人竟也是同意的。
她可是才沒了丈夫,倒是大方。
她站了一會兒,下堂官員領了命,各自去忙水災一事,她才從屏風後出來。
“九嫂,你怎麼來了。”
“我想去見見我表哥。”
不管林詩雅話是真是假,她都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