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千裏之外的人，此時此刻，出現在自己麵前。
男子和往常一般，如詩如畫的容顏下，一雙眸子深又沉，他渾身好覆了一層霜，氣質淩厲。
而一襲深色官府更是襯的他一張臉似精心雕刻出來一般。
蘇夜歌所有的話堵在嗓子眼，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鳳墨柒，他竟回來了！
且出現在這時。
不是偶然，也不是刻意，他是專門回來救自己的麼？
可為什麼？
兩人充其量，不過是合作關係。
她並不信，自己能有那麼大能力，讓遠在千裏之外的他，出現在這兒。
心亂了！
情亂了！
“九哥！”鳳淩塵大喜，他就知道，九哥一定會回來的，九嫂這些有救了！
倆人穩穩落地，鳳墨柒攬住蘇夜歌的動作不變。
似感受到懷中姑娘愣了許久，他提醒，“怎麼？這般盯著看，本王很好看？”
蘇夜歌回神，卻沒收住目光，“你……”
“九弟！”
蘇夜歌話被打斷，鳳連城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你不是在平洲賑災麼？好端端的，怎麼跑回來了？可去見過父皇了？”
蘇靖霜強撐著疼痛爬起來，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道：“王爺是回來參加祭天大典的吧？算算時辰，也快開始了。”
此話一出，她隻覺後背寒涼，竟再不敢說什麼了。
“九弟還不知京中之事吧，蘇大小姐已經被父皇封為天賜公主，是祭天人選，不過天賜公主不肯順從，從宮中逃脫，皇兄奉命前來捉拿，既然九弟回來了，九弟應該不會包庇吧？”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嗓音傳來。
蘇靖霜差點拍手叫好了。
太好了。
皇帝一來，看蘇夜歌怎麼活，她真的以為，有了九王爺在，就能活下去？做夢。
明媚的黃色入眼，皇帝高高在上，待他瞧見應該遠在平洲的鳳墨柒，眼底淬了幾分不可置信。
他這個兒子，冷心冷清，即便是自己，也從未得到過什麼好臉色。
性格乖張，一向按照自己性子行事。
如今竟回來了？
是為了這個女人嗎？
“參見父皇！”
眾人齊刷刷行禮。
鳳墨柒睨了自己懷中人一眼，神色柔了幾分，“有本王在，別怕！”
說吧，帶著她一並跪下。
蘇夜歌並不怕，即便在她失去所以希望，以為自己要死了，她都不害怕，可如今，對上他的眼神，她竟有一種要落淚的衝動。
別怕！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對自己說。
人群中的蘇楓眠瞧見完好無損的蘇夜歌，眼底情緒暗湧，複雜繁目，他盯著瞧了一會兒，道：“夜歌，你好大的膽子，身為祭天公主，竟敢在祭天之日出逃，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家國？有沒有你這個父親？”
父親？
嗬！
一個把她推向深淵的父親。
蘇夜歌冷笑，“連爹也認為，女兒是災星嗎？”
“你……”蘇楓眠一噎，他自然不能親口說她是災星，“這是你的命運，你應該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