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歌連忙轉身,低著頭跪了下去,一顆頭幾乎貼在地麵上,她故意沙啞著嗓子,道:“回皇後娘娘,奴婢是敬妃宮中的,跟著敬妃一道去祭司大典,隻是半道上,奴婢肚子不舒服,所以……”
“放肆!”皇後身邊人帶了幾分嫌棄,“滾到一邊去!”
蘇夜歌連忙後退幾步。
皇後慢條斯理的過去,餘光忽的瞥見側邊跪著人的側顏,頓住腳步,立馬瞧去。
“娘娘,怎麼了?”芳姑姑問道。
皇後盯著蘇夜歌瞧了許久,她總覺得,這宮女長的很像一個人,她道:“你抬起頭,讓本宮瞧瞧。”
是被發現了嗎?
蘇夜歌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若被看穿,她必定難逃一死。
怎麼辦?
不抬頭,便是大不敬之罪。
皇後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蘇夜歌把頭抬起來,眉宇間帶了幾分不耐煩,眼神中有幾分懷疑,“芳姑姑,過去瞧一眼,別是什麼人冒充的。”
“是!”芳姑姑應下。
蘇夜歌掌心淬出冷汗。
難道她真的要被抓回去了嗎?
她不甘心。
算了,豁出去了!
蘇夜歌咬牙,欲抬頭,卻聽見爽朗之聲,“臣參見皇後娘娘!”
“張太醫?”
“皇後娘娘,皇上已經候著了,娘娘快些過去吧。”
算了!
左右一個宮女,皇後還不至於為了她耽擱事,她把手重新擱在芳姑姑身上,道:“走吧。”
蘇夜歌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張太醫救了自己。
張太醫瞧四下無人,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攥在手心,幾步過去,道:“哪個宮的宮女?半分不知規矩,下去自行領罰,下次再衝撞皇後娘娘,有的是你苦頭吃。”
他說完,拂袖而去,地上,卻落下了一顆黑色藥丸。
蘇夜歌急忙接去。
張太醫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藥丸。
這藥丸,莫不是有什麼作用?
他應該瞧出是自己,那麼也該瞧出,她想要從水下走?
這藥丸……
蘇夜歌塞入口中,吞服下去。
她尋了個地方,急忙下了水。
雖說是豔陽天,可這個地方,光照照了一半,猛的下去,水寒涼徹骨,蘇夜歌打了一個哆嗦。
她奮力朝外遊去。
半個時辰,她才從河中爬上了岸邊。
她整個人似虛脫了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夜歌?”
蘇夜歌瞧去,卻是張碧水,她有些驚訝,自己逃跑計劃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她如何得知?
張碧水急忙給她披上衣裳,道:“你怎麼樣?父親給你的水息丸雖能保證你長時間在水下,不至於窒息,此藥卻有後遺症,有手抖之證。”
難怪她上來,一雙手不受控製,以為是冷的,竟是藥丸的原因。
“碧水,救命之恩,我來日再報,隻是你們如何得知,我要……”
“昨夜,爹爹今日入宮前,收到一封信,說你要逃,且還標記了地點,所以,爹爹才能趕在你出來前,救下你。”
竟有這樣的事?
蘇夜歌驚訝。